身碎骨!
他虽然勉力支撑,但仍是一矮,单膝跪地。
不然冷冷地看着他,那双赤红的眸子里装的是什么?
达列斯下半身深陷大地,用不出力。上半身用一只手和肩膀扛着巨树,另一只手被不然死死地抓着。
他当然挣扎,只是不知何时,他轻易就能毁坏的大地,现在竟犹如泥沼,将他死死地困住,动弹不得。
——这正是他自己造的恶果,他只顾着毁灭,却不知道,自己一步步用这大地制造了一个囚牢,那尺寸,呵!岂不正是为自己而做?
大地的封锁,巨树的肘掣——这些,原本是他用来攻击不然的利器!
达列斯心里一瞬间闪过悲凉,恍惚间觉得真是讽刺。
然而下一刻,却是更加剧烈的挣扎。
那只手,那只被不然紧紧擒住的手,仿佛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是力竭了么?
一时间,他惊怒交加。
他看着自己的手,疯狂了。
嗷!嗷!嗷!
达列斯另一只手一用力,将肩膀上那巨树猛地扔到身后,舍了它,背水一战。
然而就在这只手离不然的眼只有一掌之距的时候,那巨树的枝条亦垂在他的肘上。
啪!
这一只手,亦被这树封住。
他沉默了。
不因觉悟,只因怨恨太深乃至绝望。
真是可笑啊!
他明明这么高大!
不然站在那封锁他半身的大地上,仍然比他低半头。
“呵呵呵呵呵呵呵!”
拨云见日,雨过天晴。
达列斯躺在地上,四肢微微颤抖,时不时还要抽搐一下。
他的肌肤红肿,隐隐可见断裂的血管。
他离死只差一口气。
一口怨气。
“大……祭司!!!”
不然正站在他面前,淡淡地看着他,眼底藏着悲悯。
不因他的凄惨,而因他不懂天道。
“我不是大祭司。”
不然冷冷地,说出了这话。
他觉得十分可笑。
这因果啊!
谁是大祭司,大祭司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什么人,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天道已经给了他裁决。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达列斯癫狂地痴笑。
“你……大祭司……我就算死,也要化作厉鬼,永远诅咒你!”
对这恶毒的言语,不然心灰意冷。
“哦。”
达列斯又笑,他的笑声已没有力气。
不然静静地看着他,忽地一伸手掌。
一颗种子。
达列斯看着这颗种子,眼角抽搐,笑声戛然而止。
他看着不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恶魔。
恐惧,怨毒,不甘。
是不是似乎每一个将死的战士,都会以此回报对手?
不然默然。
“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达列斯合上眼,仿佛死人。
不然目光转向这种子,幽幽道:“这种子,有魔气,是一颗魔种。”
达列斯眼角猛地抽搐,咬紧了牙关。
不然一叹。
“强行夺取元气,真是霸道啊!你以它为食增强力量,看来,你也是个恶魔。”
达列斯惨笑一声,微微抬起眼帘,凄然地望着不然。
不然蹲下身,望着他。
“张开嘴。”
达列斯猛地睁大眼,骇然地望着他。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