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用自身成神,来成为人民的信仰是非常方便的。
早一点的文明古国里,基本都有这种做法。像埃及,或中国都是这么做的。下面的人则是以家族为中心,聚集资源,延续发展。
宗族制其实就是君臣父子的前身和基础。有君臣父子,就抛不开宗族。没有君臣父子,宗族也就没了存续的土壤。
从现代来讲,父母的期望有时已经很沉重了,如果变成家族呢?一个延续百年的传统,这种期望会更沉重c更深刻,也不会有人想要反抗,因为它太庞大了。
她知道蟠儿就有一个大问题,因为他没有家族,也没有父母。对他来说就是信仰缺失。没有父母的期待,也没有家族的重任,他是一个没有来路的人,那他又该往哪去呢?
他把她当成了目标。
但她是有父母的,她也知道自己来自何处,简单的说,她知道父母希望她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很普通,很平凡的好人。社会的公序良俗就是指点她的行为准则。
可她的这一部分,蟠儿没机会看到,更没办法体会。他认识的她是在陶氏死后,孤身一人来到莲花台的姜姬。所以他从她身上学会的全是她最邪一恶的一面。
他认为这是真理,并一意孤行的学习她。
姜武与蟠儿不同,他还认识那个不及膝高,扶着他的腿站立的米儿。在他心目中的她仍是米儿,只是变坏了而已。
姜姬觉得她懂了。
她不止需要在外面的街上散布流言,在独自一人时,在她原本以为不需要去伪装的蟠儿c姜武面前,她也必须塑造一个形象。
一个更美好c更温暖的形象。
这样他们才会接受那个偶尔会冷酷无情的她。
这不止是为了让蟠儿变得更好,也是为了让姜武重新回到她身边。
而且,她并不是在做戏啊。
她确实有温暖的一面,有幸福的期待。只是以前都藏在心里,谁也不知道而已。
蟠儿是最快发现姜姬改变的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大王的起居了,而太子,更是从来没有过。
不能说她不关心他们。毕竟龚獠是她请来的,教他们学习读书,这已经是在她如今的地位上能付出的最大的关心与爱护了。
但那不一样。
“没做恶梦,还拼命吃饭,带着你们满宫乱跑”姜姬深深叹了口气。
姜旦在出了那种事后,没有做恶梦,没有再吓病,她本该欣慰。
但一个时刻想逃跑的大王?
她还是觉得头疼。
她想了想,起身去了北奉宫。
她很少来,从姜旦搬过来后,这也才是第二次。
她以前觉得姜旦和姜扬已经成了大王和太子,该给他们一定的尊重。本来这两人不在金潞宫已经是个大问题了,如果再让人看到公主想来就来,丝毫不把大王当一回事就更糟了。
而且,姜旦害怕她,姜扬根本就不把她当姐姐,他把她当主人。
她本来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她能适应,并且能让这两种观感发挥更好的作用。
但她现在改主意了。
姜旦吓了一大跳。
姜扬也被叫了过来,他看到姜姬坐在上面时倒是很适应的马上过来行礼,然后照龚獠教那样好好坐下。
姜旦跟他比,坐姿就不怎么正。
姜姬当没看到,她不是来教训人的,她是来“联络感情”的。
这有点难,但也不太难。
投其所好,这个她会。她能让人开心,但交朋友不是投其所好,而是趣味相投。
第一次来,还是不要做太吓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