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孩子小小年纪就离开家的。
林家给林雨桐留下的屋子还在,已经收拾好了。正对着门的就是一对沙发,中间放着一个单人的茶几。周围放着几个墩子,墩子上裹着布垫子。另一边是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上下的台阶,七八级台阶上面,就是一个占了大半个空间的大床。床腿特别低,只比地面高处十几公分的高度。住两个大人和三个孩子,也算是能挤得下。两边都开着一个小窗户,透风没有任何问题。
“这家具都是自己打的吧。”林雨桐小声问林妈。
林爸听见了,就笑道,“都是我打的。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外面卖的沙发一对要一百多块,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自己打一对沙发,也才几块钱。划算。”
四爷往上面一坐,“这弹簧可不好弄?”
“有什么不好弄的?”林爸摆摆手,“给两盒好烟,家具厂的师父就给加工出来了。这弹簧保证坐一辈子都不坏的。上好的钢材,都是那些厂里的职工,当做废料拿出来,卖到废品站的。老幺高价收,结果,现在都堆了一堆了。”
“厂里也不管?”林雨桐又坐上去试了试,感觉还真是不比市场上现在卖的那种差。
“谁管?如今是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谁还把厂里的事当事?”林爸爸说着话有些唏嘘,“这十年,把咱们工人的心都给搅乱了。”
林妈拿了用旧衣服做的窗帘过来,接话道,“叫我说,这都不对。做人做事咱们得凭着良心。得对得起自己个拿的那点工资不是?咱们厂里,如今也成这样了。你大哥这才当上车间主任几天呐,这世道就看着不一样的。没一个人听招呼的。上班以后,打牌的,喝酒的,管也管不住。现在都不兴随便的整人了,谁也就更不怕谁了。反正工资是国家给,最多就是扣点奖金。一个月奖金最好的时候,也就十五块钱。但这也不是想扣随便就能扣的。得罪人不是?别人都不当真,就你自己个较劲。发奖金花的又不是咱们自家的钱,管多显得多余。”
林雨桐点点头,国企的铁饭碗,就是这么砸了的。
她转移话题道,“爸怎么想起自己打家具了?”
林爸就苦笑道,“你二姐那边要结婚,可这婚房里没这个不行,没那个也不行。你二姐夫确实又是拿不出来。咱们给买吧,也不是买不起。可你大哥大嫂嘴上不说,心里不得有想法啊?你嫂子已经算是宽厚了,但咱们不能得寸进尺。我反正也是闲着。年轻时候学的那点木匠的活还没丢。这沙发的弹簧就不说了,你再猜不出这沙发的扶手是用什么做的。”
林雨桐压了压扶手,“还颤悠悠的?什么做的?”她确实好奇。
“扁担!”林妈翻了个白眼,“你爸他花了八块钱,买了五根扁担。一根扁担从中间分开,刚好够做一对扶手的。”
不光林雨桐笑了,四爷都笑了,“这是怎么想的?”真是太有创意了。
“没钱给闹的。”林爸叹了一声,“你想啊,这一对沙发一百多,我给咱们家坐了两对沙发,带一个长沙发,怎么也值四五百块钱吧。省下来的,就是挣下来的。反正能用就行。”
窗帘挂好,三个孩子就安置的睡下了。
林妈要去买菜,林雨桐不能干看着。她对四爷道,“你在家看着,我去买菜。”
“去吧。”四爷这会子对着手工的沙发有了兴趣,正跟林爸聊得热火朝天呢。
林妈拿了供应本,带着林雨桐往外走,“咱们的鸡蛋供应,这个月买完了。”
“那您不早说……”林雨桐自己也有本本的。
“不用本本。前头老赵家的闺女,也回城了。知青办给分配了工作,就在咱们家跟前这门市部站柜台。熟人过去,不看本也卖给咱们。那姑娘机灵着呢。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