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这声低喃还没彻底落下,从门外就传了一声尖锐的讽笑:
“什么体温正常了,这都一个半月过去了,没有温度了才正常!她不会就这么死在我屋的炕上吧?!”
此时天色已经朦朦亮了,已经可以看见出现在门外的人。
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年纪看起来倒是没多大,却是做着妇人打扮。
她这句讽笑才一落下,屋里那妇人当即就转过头去,低斥了一声:“胡说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那身材高挑的女子靠在门边,抱着双手斜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当即就道:
“我说娘啊,这人呢,有善心是好事,可你们这样子,就不是善良,而是蠢了!”
“那郎中都说这人撑不过去了,你们还将她留着,是想让这间屋子染上晦气不是?”
“娘不要忘了,这可是我和大郎的屋子!”似乎最后这一句才是重点,说道这里时,那高挑女子语气再一次尖锐了起来,双目中更有一种浓郁的怒意。
“这娘自然知道”那中年妇人面上出现了几丝愧疚之意,但口中踌躇了几下,还是劝道:
“可大郎在镇里好几个月才回来一次,你在你三婶家也可以将就住着,就再忍一些日子吧,我觉着这姑娘也快醒了”
“等她醒了”
“等等等!我这都等了一个半月了!难道还真要看着她死在我的炕上吗?!”
那做妇人打扮的女子当即就打断了中年妇人的话,狠狠的一拍门板,就大叫了一声,声音无比尖锐,都传到了院外去,惊动了正在院外洗漱的两人。
“怎么了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嚷什么嚷!”其中一人正是那日将那血人背回来的中年壮汉,他用井水抹了一把脸后,就大步走了过去。
他的到来让那原本盛气凌人的年轻妇人顿时收敛了几分,但还是冷着脸,不忒的冷哼一声后,就丢下一句话往院外去了。
“这里是我的屋子,总之我今天就要回来睡!你们二老看着办吧!!”
她这一句话让才走过来的中年汉子当即就冷了脸下来,此刻不用询问就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屋子那中年妇人则是目露忧色,隔着窗户看了眼那年轻妇人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躺在炕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子,才转头看向那中年汉子,开口就问道:
“这孩他爹,你看这怎么办?”
只是还不等那中年汉子回答,从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少年的声音:“那c那就让她到我那屋子去吧。”
“铁牛你”
那妇人正准备走出去,就见那少年走了进来。
他脸上还有未擦干的井水,此刻用袖子随意擦了几下就笑道:“反正人也是我跟阿爹救回来的,一直占着嫂子他们屋也不好。”
“可就要乡试了,你把屋子让出来你如何”
却是口中的话语还未说完,那少年就几步凑到了妇人旁边,笑嘻嘻的开口道:“没事,在堂屋看书也是一样的,我这么聪慧的人,岂会受到环境的影响?”
“你呀”那妇人笑骂一声,却是依旧开始招呼着那中年汉子,让他将炕上那姑娘移到铁牛的屋子中去。
当吱呀一声的关门声落下后,这间略显破旧的小屋子就暗了下来。
只有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紧闭着双目,盖着一条棉布被子,一动不动的平躺在炕上。
此时隐约还能听到屋外那一家三口的谈笑声,不过很快就远去消失了。
却也就是在这时,炕上那一直紧闭着双目的女子,其眼皮上的睫毛陡然就颤了一下,还有她的手指,也在这时微微的动了几下。
更是在这同一时候,一朵小小的白花突然就从她的手腕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