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移动缓慢的情况下,那按理说我根本就没走出去多远,可是我刚才全速狂奔了十来分钟,跑了怎么着也有四五倍距离了,可是却还没有回到河边,甚至就连溪水流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我敢肯定我跑的绝对是直线,直得不能再直了,那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林子有问题。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我用猎刀刮下了一大片树皮,接着往前走了几十步,然后一转身,往回走去,果然,我走了百十来步,却始终没有看到那棵被刮了皮的树。这个树林,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空间在这个地方都似乎被扭曲折叠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思绪被一种极致的情绪占据着,那是前所未有的恐慌,汗水和大雾中的水汽把我全身的衣服给打了个精湿,黏在身上特别难受,让我的心烦躁极了。
冷静,冷静,我的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完了,我伸出手摸索着,握紧了工兵铲的铲柄,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我的心慢慢沉了下来,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这个林子,应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邪门儿,再厉害的迷宫,也不过是障眼法,都是人布置出来的,而这个迷宫,应该就是两千多年前修建周赧王墓的那伙人修建的,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两千年了,这个迷宫依旧起着作用,真是一个奇迹,但是再完美的东西,也经不住岁月的侵蚀,所以说这个迷宫应该已经出现了很多漏洞,再加上古人的思维有一定的局限性,所以说,只要我意志没有崩溃,不往鬼神方面想,应该能找到破解迷宫的办法。
我仰起头,做了两个深呼吸,从包里掏出了缆绳,在树上系了一个活扣,这个迷宫可以对我的视觉与感官进行“欺骗”,我自认为自己走的是直线,一直在绕弯子,人的感觉其实是很不准的,在网上玩过视觉欺骗小游戏的人应该深有感触。
但是,如果我用绳子作为标尺,那么测量出的东西一定是准的,毕竟这迷宫再厉害,也决计不可能篡改实物。
系好之后,我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腰上,慢慢往前走去。
雾气也开始一点点散去,使我能够看清眼前的情景,我带的这根绳子有五十多米长,我把它盘在手里,边走边放,等到放完的时候,用力一扯,那边的活扣便会自己解开,绳子偶尔也会被杂草缠住,我便非常耐心地摸回去,用铲子把杂草给砍掉。
正在我为这个机智的方法有些嘚瑟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用矿灯一照,差点喊了出来,只见我草丛中,蹲着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着我,那背影我太熟悉了,不就是小张吗?
“小张,你蹲这干什么,我找你找得好苦哇!”我花了半天时间整理好情绪,尽量压着声音问道,“刚才你才你搞的什么飞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小张慢慢转过脸来,我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
倒不是因为这个人并不是小张,而是他的表情,那张脸不再像是人的脸,更像是一张冰冷而僵硬的面具,而小张的眼睛看着我,目光呆滞,飘忽不定,他的双眼灰蒙蒙的,想蒙了一层霜,我可以清晰地看出他眼底深处那浓浓的化不开的绝望。
他的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东西,我走近了一些,才终于听清楚。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我们出不去,我们都出不去了……
他说的正是这句话,我一听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同时又隐隐感觉一些不对劲儿,这小张从消失到现在不过二十分钟,不应该这么绝望啊,怎么看起来就像是困在这林子里三五年一样?
我忽然想起了烂柯人王质的故事。
南朝梁任昉的中记载,信安郡石室山,晋时王质伐木至,见童子数人棋而歌,质因听之。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