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国公府,难得打开的中门大开,迎进了这个家位最尊年纪最大的当家主母襄静大长公主。
车门一开,怀国公夫妻连忙迎上前去,大长公主扶着曾女官的手颤危危的下了车,一下车看到长子夫妻,气恨不已的伸手推开他们两,嘴里还训斥着,“你行啊!你,帮着外人欺负我老二,啊?这是我还在哪!这那天要是我不在了,你是不是就帮着外人欺负你弟弟了?”
得知次子挨打,大长公主第一时间就晕了过去,之后她想去看儿子,大家都不敢让她动,只能请御医开药让她静养着。
因为不能去看心爱的儿子,她才会把一腔怒火全往王六爷这房发泄,好不容易起身时不会再晕眩不适了,就连忙过来探望王二老太爷。
王二老太太对丈夫早就死心了,对把丈夫宠上天的公主婆婆也心怀不满,所以她早早就在得知丈夫得罪了荣亲王后,就以为丈夫祈福为由,住到庵堂里去了。
大长公主见二媳妇不在场,本来颇为不满的,不过怀国公世子夫人上前,柔声向大长公主解释道,“老祖宗见谅,婶娘一知道二叔犯了官厄,就到庵堂为二叔祈福解厄去了,说不定二叔能这么快回来,还是婶娘求的佛祖赐的福呢!”
得,照她这么说,王二老太爷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是拜王二老太太求的神明庇佑的,大长公主要是还要骂人,岂不是要得罪神明?大长公主也不信神也不信佛,但为了儿子,她宁可信其有。
所以只得蔫蔫的摆摆手,不再计较二老太太不在家的事实。
老怀国公还在世时,大长公主也是常常回怀国公府小住的,因此不用人领路,她便直往次子的住处走。
来到二老太爷住处外头,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儿,大长公主心头一跳,加快脚步往里走,嘴里高声嚷着,“我苦命的儿啊!”
屋里哼唧的声音越发响亮,紧跟在大长公主身后的怀国公夫妻皱着眉头,怀国公问妻子,“二弟的伤没那么重吧?我一早还来瞧过他,药味儿没这么浓啊?”
怀国公夫人冷哼,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做给她婆婆瞧的呗!也不想想看,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了,还以为自己仍是十六七的少年郎?做了什么错事,都有人替他收拾善后?
想到赔给荣亲王的酒楼,以及其他产业和财物,怀国公夫人心如刀绞。
大长公主总自豪自己教养出两个出众的儿子,可谁知道,王二老太爷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呢?学文不成,学武也不成,,人就是这么矛盾。
而屋里的大长公主也正面临两难,看到二儿子被打成这副模样,心里难过不已,可真要叫她为儿子去宫里找皇帝讨公道,她又说不出口,因为自知理亏,她儿子只是被杖责,皇帝的儿子可是差点被这混账的人给杀了!
听说双方打起来时,她这儿子不但不劝阻,还在一旁吆喝着,用力打往死里打。
光想,大长公主就觉得胆寒,要换了自己是皇帝,有人在威胁自己儿子生命时,还在一旁如此吆喝,怕是定要这些人的小命。
可是看到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大长公主又替儿子感到委屈。
又没真把人打死,不说有人替那小子去死了吗?凭什么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啊!大长公主心疼不已眼泪直掉。
王二老太爷看亲娘掉泪却没说帮他出气,心知自己这顿戏白做了,心里失望不已,早知如此,就不叫人把屋子熏得全是臭药味儿,他还不知,他大哥帮了他大忙,没让人把他打得太狠,反倒是他那宝贝儿子实打实的挨了顿打,眼下还没醒呢!
“娘,大哥已经给对方赔钱了,咱这儿,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儿,没事了!”大长公主坐在儿子床边叹气,“你说你,好好的在家里待着,怎么没事跑酒楼去干啥呢?”
王二老太爷听他娘这么说,心里一顿,难不成他哥没把事情全告诉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