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二公子笑,安步当车往黎漱的院子去。
黎浅浅回到自己住处时,凤庄主已经离开,倒是蓝棠坐在堂屋里等她。
“怎么不去暖阁里坐啊!”堂屋的坐椅都是太师椅,那有暖阁的软榻坐的舒服呢!
蓝棠笑着招手让她过来,“你没生白大夫的气吧?”
“有资格生他气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白大夫在谷中医术算是拔尖的,可是也因为他全心在钻研医术上头,难免忽略了家里人,我方才看白石楠的神色,我觉得她应该是有病在身,当然,这不代表她的言行就可以被原谅。”
黎浅浅看着蓝棠好一会儿,才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是想,能不能暂时别动白大夫。”
不动白大夫,就得忍受白石楠母女就在眼皮子底下,她们两要不作死,谁也懒得去管她们,可是谁也说不准这两母女会做些什么事,今儿能把人打发走,是因为她们母女受到重大打击,而且她们的最佳帮手白太太早早就昏过去,退出战局的关系。
难说,她们母女两缓过来之后,和那个脑子不清楚的白太太搅和在一块后,会不会又惹出事情来。
但是白大夫一家子才来,白大夫才接了吕五娘子安胎一事,这会儿就打发人家走,似乎说不过去,对方家也不好交代,同时药王谷才把白大夫派出来,结果待没几天,就又要求换人,难保药王谷里的那些老头子们找麻烦。
黎浅浅苦笑,“这事,我没法给你准话。”毕竟那对母女得罪的是黎漱,别说黎漱同不同意,就是黎浅浅也觉忍不下去。
蓝棠回以一苦笑,“我也知道这要求有些过了,可是,白大夫确实是个好大夫。”
要不然云家也不会容忍白石楠在家里作怪这么多年,还有那位县令,宁可委屈自家女儿,也不愿让白石楠被休或和离。
“他医术确实很好,但他家宅不宁也是事实。”黎浅浅明白指出问题所在。“他那个老婆年纪一把,脑子不好使,被她女儿耍弄得团团转,偏偏辈份高,她一开口,只怕白大夫的儿子和媳妇都得照她的意思去做。”
蓝棠叹气,“这也是麻烦。”白太太是个麻烦,而且她丈夫是有名的大夫,自家老婆日常调养自是尽心,所以这女人身强体健血气旺盛,连女人常有的贫血,她都没有,可见白大夫对妻子的呵护有多上心。
“其实,你也不必替他操这个心,现在你唯一要紧的事,是把孩子养好,到时候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那,才是最重要的,旁的,不相干的人,你就别替他们操这份闲心,人家未必感谢你啦!”
“到底,都是药王谷出来的。”
“你别傻了啊!你,蓝先生,都是我们瑞瑶教的人,跟药王谷,没关系。”黎浅浅戒备的看着蓝棠道。
蓝棠看她如临大敌,忍不住笑出声来,“知道,知道。只是,看到蓝忘,就忍不住想到我祖父当年,也是被药王谷那些人逼出来的,我们虽能教蓝忘医术,但他到底是药王谷的谷主,纵使是代理的,他学的医术也该是药王谷中正统传承才行,白大夫他,便是正统传承医术的传人之一。”
如今的药王谷里,能找到这样正统的传人实属不易,就算找到了,人家也未必会投靠蓝忘这个小屁孩,白大夫能被药王谷派来湘城,不知是不是蓝侧妃促使家人所为,还是长老们认为蓝忘是个废柴,就算派正统传承医术的传人来传授他医术,他也未必学得了。
再者这些传人,在药王谷中属于凤毛麟角,自视甚高,就算他们没有被长老们拢络去,要他们来教蓝忘,他的资质不佳,这些人就算应了,也未必会老实教他医术。
蓝棠本来看白大夫人品不错,之前对蓝忘的态度也算恭敬,觉得应该可以将之收服,谁知有后头这事呢?
“再看看吧!若白大夫真管不住家里人,我不介意帮他一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