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一见倾心,便拖着不肯归家,他们三番两次派人叫她回去,她理都不理,还得他们夫妻两亲自出马,拖累她动了胎气,明知凤庄主才新婚,就撺掇着她爹,派媒人上门说亲。
这不是说亲是结仇。
果不其然,真得罪凤家庄了,搞得不止自己家受累,连姻亲们也连带受影响。
结果她大小姐浑不当回事,每天待在她屋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徐掌门夫人心里一咯噔,问,“那个苏九娘呢?”
管事妈妈略想了下才想起夫人问的是谁,“那位表小姐倒是老实得很,寻常不轻易出房门,她房里侍候的丫鬟也安份,不像大小姐的丫鬟,昨儿还被奴婢逮到,要往外头送信。”
“送信?给谁?”
管事妈妈摇摇头,“那死丫头把信给吞下肚去了。”不过被逮着了,横竖信也送不出去了,她也就没管她了。
“你关着她了?”管事妈妈摇头,“没有,奴婢在她身上搜不出东西来,只能放她走了。”
徐掌门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也是知道的,大小姐身边的丫鬟都会武,手脚可利落着,你看到她把信吞下去之后,可曾再去搜身?”
那自然是没有的。管事妈妈听主子这么一说,脸都煞白了,“您是说……”
“她跟你耍花枪呢!你一放她走,她回头就送信去了。”徐掌门夫人摇摇头,道,“不过这也不怪你,谁会想到那丫鬟这么机灵。”
管事妈妈跪下请罪,徐掌门夫人罚了她三个月的月钱,又好生交代一番之后,管事妈妈蔫头蔫脑的走了。
大丫鬟端了碗燕窝过来,看管事妈妈走了,才上前来。“夫人,喝碗燕窝。”
“给大小姐送去了?”
“送了。”大丫鬟巧笑倩兮,“大小姐和苏家表小姐说话呢!看到奴婢进去,还装模作样的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儿。”
徐掌门夫人慢条斯理的抿了口燕窝,问,“你瞧出来了?”
“大小姐故意引奴婢看出来,奴婢自然是看出来了。”要不然多对不起大小姐这般作局呢?
“她也是个傻的,家里都被搅得乌烟瘴气的了,就算现在凤庄主回头说要娶她做二房,老爷都不会答应了。”
更何况凤庄主根本不会这么做。
徐掌门夫人当年也曾随夫去过京城凤家庄旧址的,见过凤老庄主夫妻,及凤老公子夫妇,当然也见过凤家三兄弟,虽然凤庄主不是凤老庄主亲生的,可是那孩子的作派,真是跟他义父一模一样。
之前曾听人说,凤老庄主夫人的寡姐,带着三个孩子一直住在庄中,怕是和凤老庄主有什么纠葛,不然凤家庄怎会隐隐由那位方夫人当家做主呢?
后来才晓得,方夫人是落花有心,凤老庄主却是流水无情,后来方夫人竟然恼羞成怒,挑拨人家女儿跟亲娘作对,生生把亲娘气死,她们一家也被凤老庄主给扔出凤家庄。
这么多年来,凤家庄帮大家看了不少江湖人同道的热闹,倒是没想到,他们自己闹出来的事,比旁人家的热闹更精彩。
只是这热闹最后的结果不怎么美好,凤老庄主夫人被亲生女儿气死了,方夫人的长女勾搭东齐的公主,对凤家庄痛下杀手,致使凤家庄元气大伤,事情都过去好些年了,可当年热销的热报至今都未能完全恢复正常发刊,只是偶尔发个号外,这让不少追着这热报发行的人为之扼腕。
想来要完全恢复正常发行,怕是得等上许多年。
徐掌门夫人轻叹口气。“这几日,加派人手盯着大小姐和表小姐。”
大丫鬟点头应诺,转身就出去交代了,等她回来,徐掌门夫人已经沉沉睡去,她上前拿了条薄被给夫人盖上,另一个大丫鬟靠过来,“青芽,后院那个又不安份了。吵着要见老爷。”
青芽看她一眼,笑,“怎么,我们青苗姑娘竟然拿个姨娘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