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重孝,现在去拜访人家,这不是交好,而是结仇了。”
要是蓝棠的婚事顺遂,婚后也一切顺利,自然是好,可万一有丁点不顺呢?宋渺渺是不是就成了最佳怪罪的对象?
宋二太太这时才想起来,王姨娘死了,女儿得为庶母服孝,再听丈夫这么一说,方才反应过来。
“那……”
“人家现在还不回复,怕是早就知道,咱们院里刚死了人。”才会对宋渺渺送过去的拜帖迟不回复。
宋二太太叹气,“我去和女儿说。”宋二老爷端茶抿了一口,“去吧!好好跟她说,让她别着急,她还年轻,日后机会多的是。”
宋二太太过来宋渺渺这里时,她正在发脾气,为的就是久等不到黎浅浅的回答。
待她娘过来那么一说,她方才反应过来,有些羞赧的说,“是女儿忘了,亏得有娘提醒。”
“就是提醒得迟了。”宋二太太叹气,“你想的其实也不错,你与蓝棠是旧识,难得在这里遇上,想要与她见面叙叙旧情,原也是人之常情,偏又不巧的是,她赶着进京待嫁。”女儿却是守寡带着女儿回娘家,还拖了十几个丈夫兄长的遗孤。
想想女儿还这么年轻,就要被这样拖磨,宋二太太心里就难过不已。
宋渺渺直到母亲提醒,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忌讳的,尤其蓝棠是待嫁之身,她是新寡,且王姨娘才死没几天,她要上门拜访,自是不受欢迎的。
如果两个人交情好,是亲如姐妹的密友,或许蓝棠不会计较,偏偏她们的交情没那么好,而且就算蓝棠不计较,不代表她身边的人就不计较。
“可是黎教主身上也带孝啊!”宋渺渺还没说什么,她身边的丫鬟就先开口了。
宋二太太怒瞪她,“那能一样吗?都说黎教主可是蓝棠父女看着长大的呢!再说了,她祖母过世都快两年了,高家姑爷过世才刚满一年。”
丫鬟低下头不敢再开口,宋渺渺不怎么高兴的瞪丫鬟一眼,打发侍候的人退下后,才拉着母亲的手,低低说了自己的打算。
宋二太太听女儿说,想要再嫁,自然是赞成的,可再听女儿说她想再嫁的对象时,她的心不免一沉,看着女儿俏脸微红,心里微叹,却不好开口相劝,只得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女儿心事。
回去后,她不免要跟丈夫说,宋二老爷也叹,良久才道,“找点事让她做,还有她身边的丫鬟,年纪大的就别留了,赶紧安排她们嫁出去吧!省得在女儿身边嚼舌头。”
宋二太太惊讶的看着丈夫,不懂他为何牵扯上女儿的丫鬟。
“女儿足不出户,她从何得知蓝棠和黎教主她们住在松院?她又如何临时起意,要去拜访人家?还不都是这些丫鬟唆使的,她们为何要这么做,你想不出来吗?”宋二老爷问。
宋二太太想了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她们这是瞧不上咱们家里的管事和小厮?”
“和凤家庄的人相比,咱们家的下人,确实比不得人家,她们心大,为了自己的前程,就这样撺掇着主子,这样的人还能留?”
是不能留。
但她们随女儿出嫁,身契在女儿手里,她就算想为她们安排婚事,也得女儿答应才成。
“你只管安排就是,难道女儿会听她们的,而不听你这做娘的?”宋二老爷道。
宋二太太心想,话虽这么说,但他们态度若太过强硬,难免会引发女儿不满。
“你只管安排,其他的事有我。”宋二老爷再度强调,宋二太太也只能点头应下。
宋渺渺送走母亲之后,丫鬟们进来侍候她歇下,她懊恼的对她们道,“我怎么就没想到此节。”这会儿倒怪起王姨娘死的不是时候了!
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