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
靖亲王世子及其子孙们,生在宗室,生来就高人一等,享尽荣华富贵,这是他们前世或累世修来的福份,因为靖亲王妃的作为,耗尽了福份,他们即将迎来皇帝的震怒。
靖亲王进宫面圣,迎接他的,是皇帝的怒火,以及迎面掷来的卷宗。
靖亲王双腿是残,但他脑子没残,眼没瞎,两手也还好好的,所以他有些狼狈的接住卷宗,快速的翻阅完毕。
王知府送来的,只有蒋老太爷及金老板相关的案卷,但皇帝这里,早就循线派人追查下去,其他地方的案宗比王知府的早送到京城,只不过这些卷宗不如王知府送来的详细。
毕竟,王知府有金老板及已更名为黎涓涓的详述,因为有黎涓涓的陈述,金老板在许多地方的回答就显得避重就轻,王知府便紧抓着不放,定要她吐实,金老板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回答了许多自己原本不打算说的东西。
这些金老板直觉不想说的东西,恰恰正是靖亲王妃的致命伤。
金老板兴许不知,藩王私蓄兵马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尤其靖亲王没有封地,亲王一家就在京里,京城王爵能有的护卫是有定数的,但靖亲王妃命人在不少地方蓄养私兵。
金老板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但皇帝和靖亲王一看就明白了。
靖亲王浑身颤抖,他根本不知道,妻子和儿子仗着他的名义,在外头做了这些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啊!”怪不得皇帝召他进宫,妻子竟然激动到要撞柱自尽,她心里早就有底了吧?还有长子,他们全都瞒着自己,就因为自己是个废人?
靖亲王逃避现实多年,如今拨开迷雾,看到了妻子的真实面目,亏他还一直以为她是个温柔良善的好女人,是自己不争气,让她受委屈了!屁!自己成了残废自此一蹶不振,其实她心里很高兴吧?
反正她有儿子,还有孙子,没了自己这么碍眼的,作起事来也就不必防着谁知道了吧?
“皇兄,保重。”皇帝淡淡提醒他。“你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也该清醒清醒了。”
“我清醒干么?看看我,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清醒干么?”靖亲王拍着自己的大腿,他的双腿自膝下截断,再也不能行走,不能骑马,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直接变成眼前这个双腿俱残的痴肥男人,只能沉浸在酒色之中寻求解脱。
只是这些能带给他的欢愉都只是短暂的。
靖亲王任由卷宗撒落地,双手掩面痛哭,整个御书房里,全是他悲痛沉闷的哭声。
皇帝听了低头叹息,当年争储的激烈,他因年纪尚小,所以没被波及,但身在宫中,又岂会毫无所感。
当年呼声最高的,便是靖亲王,最先出局的,也是他,不过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另外几位皇兄们,可是直接就没了命,有的甚至连子嗣都没能留下,一家子全去了。
说起来,靖亲王一家,虽然靖亲王倒了大楣,但他府里妻小全都好好的存活至今,也算是好的了。
只是承平帝没想到,他这位皇嫂竟是如斯胆大。
“依律,朕得令刑剖和宗人府做出处分。”皇帝见他哭声渐歇,轻声道。
靖亲王没有放下双手,只是点了点头,“全由陛下做主,臣,没有异议。”
当晚,宗人府宗令与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点齐人手前往靖亲王府,靖亲王妃、世子及所有男丁全都被带走,府中总管、管事等一个不漏,被带往刑部,另有靖亲王妃身边的心腹、得用的嬷嬷也一并被带往大理寺。
之所以分了三个地方关押,除怕他们串供,也是想赶在封笔前,把事情处理完,便分开来审问。
靖亲王妃咬死不认,世子倒是很痛快,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问什么,他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