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大老爷这才慢慢的转头看她,看着她良久,久到屋里侍候的人几乎要受不了那股沉滞的压力,想要夺门而逃时,大老爷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大太太跟着一起哭,至于她心里是在哭婆婆的死?还是在哭婆婆死的不是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黎老太太过世,身为未嫁的孙女要守孝一年,大老爷兄弟则要守孝三年,黎净净的婚事就算相看好了,也要拖上个一年才能出嫁,大老爷他们不是官,黎经时是官,嫡母过世,就算他已经被分出去了,为了名声着想,必要守三年孝,除非皇帝发话夺情。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便为隔房的侄女相看亲事吧? 所以就算她把黎净净送进京去,也只会被守孝的黎经时他们父子送回来,何苦这样折腾女儿呢?黎净净年纪不小了,等她爹出孝,再来为她操持婚事,她都几岁了啊!本就婚事难,如此一来岂不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大太太哭得更加悲切。 大老爷却突然一哽,高声唤人进来。 管事早在外头,却是不好进内室来,只站在门外高声向大老爷请安。 大老爷想到黎浅浅信上所言之事,顾不上伤心和规矩,什么都比不上把害他娘的人逮住重要。 “进来。” 管事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白发苍苍的管事率先踏进内室,大老爷伤心过度,可老太太的丧事却不能拖,眼下是紧急情况,还计较那些虚礼?自然是把老太太的丧礼办好重要。 见他走进去了,其他管事咬咬牙,也跟着进了内室。 大老爷没有什么开场白,直接就命他们带人去把二太太和她身边侍候的人全都关押起来。 “老爷,您这是要干么?”以为丈夫伤心过度得失心疯了,大太太忙开口相拦。 “你滚一边儿去,你个识人不明的蠢货,我娘就是死在她手里的,你竟然还听她的话,想把净净送进京给她三叔添堵?你啊!真是傻!” 大老爷看大太太整个人都傻住了,也不理睬她,催促着管事去把二太太和她的心腹们抓起来。 又让剩下的管事把灵堂布置起来,老太太之前坐牢时,他们就准备过一次寿材,那时没派上用场,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大太太则是整个人蒙了,婆婆是死在二太太手里的?丈夫又是怎么知道的?一大堆疑问在她脑子里绕来绕去,大老爷喝过下人端来的参汤之后,总算是有点力气了。 看妻子还失魂落魄的傻坐在地上,大老爷垂下头看着手里的参汤,“这是谁吩咐的?” “回老爷的话,是净净小姐交代的。”端参汤来的仆妇以为大老爷在生气,怯怯的回道,心里直在埋怨黎净净,也叹自己的运道,还以为这个时候来给大老爷送参汤是个好差事,没想到要挨骂。 “嗯,做的很好,去把净净小姐请过来。”大老爷又看妻子一眼,暗暗叹了口气,恐怕知道自己昏倒,妻子就一直哭个没完吧?现在家里就只黎净净一个嫡女,其他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的庶女,大概都没想到要帮着把家里管起来,也就他这个女儿想到了,还没忘了让人给他弄一碗参汤。 他却不知,不是家里那些庶女不想帮忙,而是她们是庶出,家里的下人不买她们的帐,不听她们使唤,就算她们有心,也无能为力,黎净净因此难得的在她爹跟前刷了把好感度。 奉命拿下二太太及其心腹的管事们,很快就办好差事了,二老爷因伤心过度,直接昏倒在老太太那里,二太太等人拚命的叫喊着要他来救人,可惜二老爷听不见,等他醒过来,没看到他大哥夫妻两,也没看到他老婆,二老爷虽觉奇怪,可老娘过世一事,让他的心神受到严重打击,脑子昏沌根本没法子多想。 他身边的亲信们互换一眼后,上前劝他睡下,“老太太的后事还得您和大老爷来办,您且睡一觉,等您醒来,兴许大老爷就拿好主意了。” 他们深知二老爷不喜麻烦事,这次他势必要帮着兄弟担起事来,这会儿还是让他能躲懒就躲吧!等守完老太太的孝期,他们兄弟两也要分家了,二房总不可能一直赖在大房。 等分了家,二老爷再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