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还没从丈夫竟知道,她那最不为人知的隐密事中回过神来,四长老看她那个样子,也没多说什么,招来张太太的丫鬟,道,“侍候太太回房,太太病了,有事就让人去找大奶奶,别去烦太太了。”
“是。”丫鬟怯怯的上前应诺。
“去吧!把太太送回房去。太太需要静养,往后就别让她出门了,让她好生在屋里将养着吧!”
“是。”屋里诸人齐声应道,见丫鬟们扶不动张太太,四长老只叫人去找粗使婆子过来,自己并不动手,等粗使婆子来了,把张太太半抱半扶着走了,四长老才伸手抹了脸一把。
他本不想撕破脸捅破那层窗户纸,可惜,不把妻子处理好,日后就算儿子们把茶行打理得宜,也会被她的私心给毁了。
因为她心里牵挂的人不是他,所以对与他所生的儿女,便不如娘家人亲近,这是他和儿女的悲哀,他已容忍她多年,那日教主问他,他在时,尚约束不了妻子,难道要把妻子留给儿孙们来处置?他是要置他们不孝?
他当时一惊,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当自己不在了,儿孙们面对妻子的无理要求时,他们要怎么应对?
黎浅浅又提醒他,他不能等到妻子走后,才能打算儿孙的前途,他们学文不成,习武也不成,唯一能做的,就是行商,可他怕他们做出点成绩,妻子就会要求让她娘家兄弟,甚至姐妹夫家来分一杯羹。
因此在他们听从妻子的话,退出商队及货栈之后,他就放着让他们打理家中庶务,不敢让他们再回商队及货栈工作,免得妻子又要求他,要对她娘家兄弟及侄儿们比照办理。
教主说让他们去打理茶行,他对儿子们的能力有信心,却恐妻子又来闹腾,果然,今天他一说,妻子就爆了。
说他心里没有她娘家人,不在乎她,也不在乎她娘家人,要不然怎么会没有帮他们争取一二。
四长老叹息,有时他真不知,妻子怎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来。
她身为张家妇,心里却无张家,没有他这个做丈夫的,也没有他们的儿孙们,却要求他一个女婿,心中要时时记挂着她的娘家?事事要把她娘家人摆在张家人之前?
她怎么有脸啊?!
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有脸要求他?
“老爷,夫人这病,可要请大夫?”张太太的心腹嬷嬷板着脸上前问。
看着这老货,四长老心说,看来妻子身边侍候的,脸皮都跟她一样厚啊!主子都被他这样当面揭了皮,这老货却面色不改。
“不必了,她不是总说这里病那里痛的吗?你们那里肯定有她常年服用的药方吧?就照方子去抓药就是,反正都是积年的老毛病了。”四长老不以为意的说完后,就提脚走人。
身后张太太的心腹嬷嬷见他走了,才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去,幸好身边几个丫鬟们齐力扶住她。
“嬷嬷,太太那有什么常年服用的药方啊!”她家太太身强体健,平日连补汤都很少服用,那有老爷说的这里病那里痛的,年纪轻的丫鬟口气不悦的问。
心腹嬷嬷苦笑,太太确实如丫鬟所言,没有常年服用的药方,老爷之所以这么说,全是因为太太常常假称自己身体不适,要丈夫回来,只是他一回来,太太就趁机为娘家人要东要西的。
次数一多,老爷怎么可能不起疑,刚刚老爷这么说,应该也是故意的吧?而且太太根本没病,顶多就是恼羞成怒。
心腹嬷嬷心里哀叹,枉太太和她自诩是聪明人,没想到老爷竟早看穿太太心中牵挂。
怪黎大教主?人家根本对太太无意,怪老爷,不该娶太太?婚事是太太父祖允的,太太若真不愿嫁,当时家里不是没有当龄的姑娘能嫁,她若不肯,自有家中姐妹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