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怀疑黎浅浅骗她,因为之前就听她娘和丫鬟们说,这个镇小,怕是没有银霜炭可买。
本来出门时有备着银霜炭的,只是没想到雪下得太大,天又冷,几位主子全都要用,本想着就要回去了,用完就用完了,路上再找地方买就是,谁晓得路上会因大雪延误行程。
但就这样回去?未免丢脸,所以吴宝珠朝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开口服软接下来。
丫鬟苦笑只得开口谢过,黎浅浅便命春江领她们去搬柴炭。
暂当库房放柴炭的是东厢的北屋,春江开了门,领她们进去,几个粗使婆子看到东厢被拿来当练功房的东厢堂屋和南屋,个个不由张大嘴,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连张桌椅都没有?还有个奇形怪状的木头桩子。
咦?“你们看那桩子,跟咱们家老爷和少爷们练功的木桩怎么一样啊?”
“是啊!”婆子们交头接耳议论著,一个婆子大着胆子,指着那木桩问春江,“姑娘,姑娘,请问一下,您这屋里摆的这是啥?”
“那是我们练功用的木桩,婆婆们家的老爷不是武将吗?家里也有这东西?”
“有,有,有。”婆子们异口同声回道,开口问的婆子又道,“姑娘说,这是你们练功用的木桩?难道你们都会武功?”
“是啊!”春江笑嘻嘻的点头,指着那木桩道,“我们家老爷也是武将,我家小姐自小就练武。”
我们家老爷也是武将?!这话像是一道闷雷,打在了婆子头上,客栈掌柜不是说她们是商户人家?
怎么会是武将的家眷?
婆子们浑浑噩噩的把装柴炭的箩筐搬走了,吴宝珠也在丫鬟的扶持下走了,黎浅浅打发走她们,就回房洗漱去了。
吴家住的客院里,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板着张脸,很是不悦的指着一众丫鬟们们开骂,老太太身子娇贵,用了几天柴炭,实在是受不住病倒了,她们侍候的人为此可是吃足了苦头。
明知银霜炭的量不多,大太太和二太太却故意闹着要用,三位小姐也跟着闹腾,短短几天就把一大箩筐银霜炭用完了,看得嬷嬷心疼得要死,就怕没得用,老太太要受罪,果然,就受累了吧?
“吴嬷嬷,吴嬷嬷,宝珠小姐回来了。”
“回来了?可带了银霜炭回来?”吴嬷嬷很兴奋的奔上前,发现婆子们提的箩筐里装的就跟他们这两天买的柴炭没两样嘛!
“这是怎么回事?”
婆子们如同找到了渲泻的管道,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适才在黎浅浅客院里的遭遇。
吴嬷嬷听完之后,惊疑不定,“那丫鬟说她家老爷也是武将?”
“是。”
“那可问了是那一位武将?”
“这,咱们没来得及问。”不止没想到同时也是忙着搬东西回来之故。
“赶紧去问问。”
可别遇上什么京里出来的贵人才好。
吴嬷嬷跟在老太太身边,见多识广,自家老爷这参将之衔,有什么玄机,她大概是老太太之外最清楚的了。
当年水澜郡王因与自家老爷交好,一继承爵位后,就想拉小伙伴一把,可是那会儿朝廷虽正乱着,可皇帝也没因此点头,让郡王有自行任命官员的权利,因此老爷这参将衔,没有朝廷认可,只能算是郡王私人任命,没有什么实权不说,老太太她们也无诰命,就更别说品级了。
不过这些年,老爷谨言慎行,老太太等家眷等闲不出远门,倒也没什么事,没想到,竟然在这么一个小地方,遇上货真价实的武将家眷。
让吴嬷嬷伤脑筋的是,她们之前误认人家不过是商户人家,吴管事还跑事挑衅人家,还有宝珠小姐
这位主子最是刁蛮任性,要是把人惹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