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永竹带着妹妹们告辞时,已是掌灯时分,坐进将军府的马车,跟她同车的妹妹铁永荷接过长姐给她的茶,抿了一口后道,“二堂姐当大家都眼瞎,不知她想干么。”
铁永竹笑,将茶杯放下,问妹妹,“那你看出什么了?”
“她不就是想激大堂姐生气,然后闹着不肯嫁咩!当大家看不懂啊!”
铁永竹安抚的摸摸妹妹的头,“你看懂了?”
“嗯。”铁永竹是二房嫡长女,铁永荷是嫡幼女,姐妹中间还挟了一个庶出的姐妹铁永菊,铁永荷以下则有个庶出的小妹铁永蕊。
本来铁永蕊是跟她们姐妹坐同车的,但是不知铁永菊临时发什么神经,硬是要和小妹同车,铁永蕊年纪姐姐们说什么是什么,铁永竹见她没意见,吩咐丫鬟多照看些,就让她们去了。
“大姐,你说二姐看出来了吗?”
“她?“铁永竹轻笑,“你都看出来了,她能看不出来?”铁永竹将杯中残茶倒在桌上的小茶盘里,铁永荷看着姐姐又倒了杯茶。
“二姐和二堂姐好像很说得来。”
“是啊!”都是庶出,都有个以美貌出名的姨娘,铁永菊的姨娘没铁永梅的姨娘出名。
铁永梅的姨娘是水月宫前宫主夫婿的私生女,当年曾不知羞的,跟正牌宫主血脉争夺宫主之位。
不用说,自然是没争过正经继承人。
薛凌月的父亲是入赘的,按说私生女应跟他本姓,但他为抬高私生女儿的身份,不仅自做主张让她随自己跟着妻子姓薛,还取名为凌星,与嫡出女儿凌月只差一个字,甚至两个女儿只相差几天。
怨不得前水月宫宫主临终时,要毒死丈夫和他的情人们,因为他试图在妻子重病之际,以自己私生子所出的儿子,替代发妻嫡亲的外孙。
这让水月宫宫主忍不住要怀疑,丈夫是否也曾意图,用他的私生女取代她的独生女?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当时母亲还在,以母亲对水月宫的掌控,他一个赘婿是不可能得手的。
薛凌星离开水月宫之后,辗转各地,最后嫁给铁庄主为妾,却只得一女铁永梅。
铁永梅尽得其母优点,生得婷婷袅袅,与端庄大气的铁永兰不同,她心思细密又聪明无双,与薛姨娘母女两,在铁家庄的内宅里筹谋着未来。
只是再美好的计划,都有可能出错。
铁永竹以为自己看明白了,却不知铁永菊算计铁永兰一事,其实是铁永梅使人撺掇的。
铁永菊以为铁永梅是螳螂,自己是黄雀,却不知铁永梅才是黄雀,她,不过是只被利用还无所知的螳螂。
客栈的客房里头,铁永梅懒懒的让丫鬟帮她卸去钗鬟,一个丫鬟沉着脸从外头进来。
“小姐,姨娘的来信。”
铁永梅抬眼看了她一下,不在意的摆摆手,“搁着吧!回头有空再看。”
“小姐。”正帮她卸钗鬟的丫鬟劝道,“还是赶紧看看吧?也许是庄里头有急事。”
铁永梅这才朝送信进来的丫鬟伸手,“拿来吧!”
那丫鬟把信呈上,边提醒她,“小姐日后行事,还是谨慎点的好。”
“知道,啰唆。”铁永梅一目十行很快就把信看完,“姨娘真是胡涂了,我才是她的亲女儿,动不动就要挟我,不把她的产业传给我?哼,真交给我那几个不学无术的表兄弟手上,她能满意。”
丫鬟们听了皆不敢应声。
于此同时,在铁家庄里内院的一处精致小院里,一名貌美妇人正在灯下看信,那张信纸大概是被人揉搓过许多次,看起来皱巴巴的。
看完信后,妇人冷哼一声将信纸拍在桌上,屋里只有一个侍候的嬷嬷,见状上前柔声劝道,“二小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