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才亮,黎漱一行人已经吃过早饭,正整装准备出门,谨一和刘二不时和凤家庄来的管事清点随行的人,蓝海则是仔细的盘点药材,蓝棠与云珠跟管事媳妇核对众人的行李。
黎浅浅过来时,大家已经清点得差不多了。
“你们怎么不早点叫我?”黎浅浅软软的抱怨。
蓝棠伸手揉了下她的脸颊,“太早了,让你睡饱一点还不好。”
黎经时和黎茗熙本在和黎韶熙说话,看到她过来,便丢下黎韶熙过来叮嘱她,蓝棠看着暗笑,不理她求救的眼神,径自走开去。
等到车队缓缓启行,黎经时和黎茗熙才放过她,黎浅浅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昏昏欲睡,脑袋里隐约闪过个念头,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了?是什么事呢?
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说不定等她不去想了,就突然会记起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了,吧?
怎么感到一阵心虚呢?怪了!打了个呵欠,真是的,本来她是睡得饱饱的,可是父亲和二哥那一番念叨,竟把她的瞌睡虫给唤醒了!这下子好,她快困死了!
“教主您就睡吧!等到了宿头我们再叫您起床?”
叶妈妈心疼的看着黎浅浅眼底下的阴影,这两天也不知教主是怎么了,老是睡得不安宁,平常早起练功也不见她累得跟今儿似的。
可见这心里存了事,不管老小都会影响睡眠。心里边盘算开来,一会儿到了宿头,是不是要熬些安神汤给大家喝?叶妈妈想了想,派谁去熬汤呢?还是让客栈的厨房帮忙熬?
车行速度很快,行前谨一他们特地挑的大车,车轮是特制的,行走起来快速平稳,有凤家庄协助,还有黎韶熙在,他们这一路不停的换马,必要保持马匹健康精神十足。
每到宿头就要检查车轮、车轴,就怕半路上出状况延误行程,好不容易这样紧赶慢赶的,黎漱整天绷着脸,夜不成眠,黎浅浅只得和叶妈妈商量着,把安神汤掺在吃食里让他吃下,不过次数也不能多,要不然被他发现了,怕就不管用了。
黎浅浅一边调度人手,一边派凤家庄的人前往少云山打听情况,又要和黎韶熙商量与沿途的卫所调马。
短短几天黎浅浅就瘦了一大圈,一双大眼睛在小脸上显得更大了,下颌也尖了,看得叶妈妈心疼死了,除了熬安神汤,补身的药膳又重出江湖。
黎浅浅喝药膳喝怕了,小手一挥,人人有份。
于是人人都有份,本来有补身药膳吃,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但是连吃了几天后,大伙儿真的到吃饭时间色变。
还是黎韶熙开口,才让叶妈妈收手,不再三餐顿顿只吃药膳。
当大伙儿欢庆逃出生天时,他们也终于在除夕这天,赶到了少云山脚下。
住进少云山脚下沿云城里最大的客栈时,他们总算收到四长老的最新情况。
“他没事?”黎漱不敢置信的问,他原以为此来大概只赶得及给四长老收尸了。
“四长老没事。”刘二喘了口气,露出这十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四长老已经接到我们来的消息,大概明儿一早就会过来跟我们会合。”
他们这一路不断的送消息去少云山,但除了十几天前,说他们遇到雪崩的消息外,都不曾再得到新的消息。
虽然大伙儿一直以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来安慰自己,但心里都有底,四长老和跟着他的鸽卫们,可能都已遭遇不测。
没想到竟然等来这么一个好消息,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黎漱喝了口茶,眼睛直盯着刘二问。
刘二停顿了下,整理下语言才开口。
四长老原是要去京城,谁知临出庆州时,接到了家里送来的消息,说四长老的小儿子张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