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过掀开的帘子照进来,她的面庞更显柔和,却有种说不出的刚毅,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放心,我一定会带解药回来。”
阿箩本在床上拿爪子拍打齐昱的面颊,往日它哪敢做这种事,指不定第二日就被他扒了狐狸皮做毛领。大眼珠疑惑地看着昏迷的齐昱,小鼻子在他唇边嗅了嗅,狐狸脸上露出类似人般的沉思。
齐昱陷入昏迷,眉头皱的死紧,嘴里呢喃着两个字。阿箩也听不懂,它见沈兮出了帐便慌忙从床上窜了下去,直接窜上了她的肩头。
她牵了齐昱的爱马战风,一路疾行向塔尔族所在的山林而去。
她不眠不喝、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四个日出前赶到了林子外。因多日未休息进食她的脸惨白的吓人,嘴唇皲裂起皮,眼眶深深凹陷,全无往日风姿。
阿箩也跟着在她肩上颠了三日三夜,本来油亮的狐狸皮变得黯淡无光,脑袋上的几撮毛凌乱的竖着,见她终于停下来了,焉巴巴地趴在地上松了口气。
战风是匹通人性的良马,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的危险,经过三日三夜不眠不歇的极速前进后,长嘶一声跌倒在地。沈兮解下马鞍上的水袋给它喂了些水,抚摸着它黑的鬃毛,“我不能再带你往里去了,要么你在这等我出来,要么回去找阿昱。”
战风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嘶叫了一声拿马头蹭了蹭她的掌心。阿箩立刻窜过来嫌弃地要拨开它的脑袋,一脸小气模样。
沈兮难得轻松了一些,把阿箩抱了过来,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对战风嘱咐道:“好好藏着,别叫人捉了去。”
她简单了吃了几口干粮喝了些水便进入了丛林。她记得苏黎说过,塔尔一族隐藏在西北的十万大山之中,即使是本族之人也很容易迷路,所以他们会有信号,同族会顺着信号找到迷路的族人。
天蒙蒙亮,灰暗的晨光从叶子的缝隙中投射下来,只能隐约看见脚下的路。这片林子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地上的路泥泞难走,不时会被横生的枝干绊倒。
沈兮此刻极度冷静,仔细搜寻着四周所有的细节,观察所有可能成为“信号”的标记。
越往里走视野却越发开阔起来,地上的路渐渐变得平坦,沈兮却停下了脚步。
这样的路显然是有人特意修建的,若她是住在这里避难的山民会特意修建一条小道直通自己部族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只要不傻的人都不会这样直接的暴露自己。
那这条小道存在的目的无异于就是吸引敌人的目光,将他们领往别处。真正通往塔尔的路肯定是两边不起眼的小路中的一条。
沈兮往左右两边都观察了一番,左边的道路虽然狭窄却没有多少杂草,她心中了然一笑,只要是人经常走的路,无论再怎么遮掩总是与自然长成的总是有区别的。
沈兮选择了左边的道路,一人一狐渐渐行远,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走出来一少年。身上短衣是粗麻的料子,袖子挽到了手臂上,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五官极为端正只是透着一股傻气,他有些疑惑,想了想便跟着沈兮走了。
沈兮摸索着前行,只是越往里越发阴暗无光,她都开始疑惑是不是自己选错了路,直到眼前渐渐出现了一条溪流,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在这样的山林之中,山民多是依水而居,只要有溪流就一定会找到部落。
她刚放松下心神脚下却一空,身体瞬间开始往下陷,阿箩急忙跳到了一旁的枝干上急的吱吱乱叫。
沈兮心中一惊,急忙去抅一旁的枝干,只是触手的却是一只温暖的手掌,掌心带着常年累积而成的老茧显得有些粗糙。她不由仰起头往上看,看见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他的肤不似京中的世家公子般雪白无瑕,带着健康的泽。
少年施力把她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