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老爷就该把你们发卖了。”
一干侍卫豁然开朗,这大小姐可不是有老爷罩着吗?加上这婆子往日仗着有郑氏撑腰目中无人,侍卫们新仇旧恨一起算,麻利地将她拖到院子里绑在了木凳上,干起活来格外卖力,直把这婆子打的死去活来。
起初婆子嘴巴还不干净骂骂咧咧的,被打了几下后也不硬撑着了,直向沈兮讨饶,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姐,是奴婢错了,还请小姐网开一面,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五十板子下来,奴婢会没命的!小姐!小姐求求您了!”当真是声嘶力竭、字字泣血。
沈兮对她的讨饶声充耳不闻,听得烦了对跪在下头颤颤巍巍的一个小丫头道,“你去把她嘴堵上。”
小丫头诚惶诚恐地领命下去了,没过一会婆子的叫声就听不见了,偶尔能听见几声呜咽。
小丫头做完事后进来向沈兮复命,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沈兮,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
沈兮对余下的几个丫头道,“你们回去重新拿些料子来,记得挑小姐我喜欢的。”随后又冲着刚刚的那个丫头道,“你留下,其他人下去吧。”丫头们俯首领命,一路低着头退了出去。
待出了水榭居的门方才松了口气,她们从没想过一向不被重视的大小姐下起手来这么狠,真不似一个六岁的女童。当下也不敢耽搁,赶忙去库里挑了些颜色粉嫩的布匹。
被留下的小丫头胆子格外小,低垂着脑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采薇见那恶毒的婆子被打心里暗爽,偷摸溜出去围观,没过多久就惨白着脸回来了,一脸欲言又止地望着沈兮。
沈兮接过沛姨递过来的莲子羹,心情很好地品尝着,“想说什么就说吧。”
采薇如蒙大赦,犹豫着道,“小姐,采薇看那婆子,似乎快不行了。”
“打了多少了?”
采薇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少说有三十好几了。”
沈兮将莲子羹放下,对地上的小丫头道,“你去把她扶回去吧。”
小丫头哆哆嗦嗦地领命下去了,没一会院子里的侍卫就过来请示,她点了点头让他们放人。
众人都走后沛姨不解地问道,“小姐,沛姨不甚明白小姐此举何意?”
沈兮搅弄莲子羹的手停下,一双大眼无辜地望着沛姨,“沛姨怎的问这般问题?我还以为就采薇不明白呢。”
采薇无辜地冲她眨了眨眼,一脸不明其所以然。
沈兮叹了口气道,“这郑氏她定不会放我好过,今儿这选料子不过是件小事,她也要这般苛待,我若不发作一番定以为我好欺负,往后还不知要怎样。”
沈兮清晰的记得,前世中秋赏花宴上郑氏的所作所为,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沈清浊渐渐地开始疏远她。
前世她太傻被郑氏算无遗漏,一步一步将她推入深渊。现在想来她能做上太子妃决计不是什么意外。
“这个沛姨自然知道,只是小姐为何还要放她回去,不怕养虎为患吗?”
沈兮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不知如何形容,似笃定似自信又似嘲讽不屑。
“你以为郑氏会救她?不过是个普通奴婢她犯得着用大量金银药材来救她?她如今伤的这么重得用最好的金疮药外敷还需用人参吊着,这么一个婆子哪里值得她废这般心力财力?”
沛姨一怔,“小姐心中早就有数?只是这样做是否太过残忍,毕竟是条人命……”
沈兮望着碗里的莲子出神,语气平淡却带着些许悲凉,喃喃说道好似自语,“你拿她的命当命,可在她眼里我这个小姐、跟随着我的人,怕是宛如蝼蚁,可由她随意轻视侮辱。在这场纷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我若对她宽容,谁又来对我宽容。”
一时之间沛姨和采薇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