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许久,难得对她沉着脸。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一声声“砰砰”的声响,“你自己说说你在做什么!”
阿箩被闹声惊醒,一轱辘从她怀中坐起来,探出头瞧了瞧外头,最后又缩回了她的怀中。
“吱吱”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安慰她。
沈兮一手揉着阿箩的小脑袋,一边从容地回答沈清浊的问题,“正如您所见,我不过是带了一个渴望母亲的女孩去见了她的母亲。”
“混账!”沈清浊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因为站的过猛,头脑一阵眩晕,他捏了捏眉心缓和了一阵才接着说道:“郑氏之事,当年因为她姑母才留了一命,我将其安置在小院之中已经仁至义尽,对内对外都是说她已经过世了。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你又是为何要揭开来!”
沈兮微微眯起眼,唇角勾出淡淡笑容,“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她嫁入沈府多年,父亲对她当真毫无感情?”
沈清浊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神色清冷,只是那双眼里却透露出太多,有挣扎不舍c有恨之入骨c有被岁月吞噬过后的苍老落寞。
“她作恶多端,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我让她安度余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他的语调极度平淡,似乎当真毫无感情。
可是沈兮知道,沈清浊是个刚正不阿之人,但是对待感情是个瞻前顾后c拖泥带水之人。郑氏虽不好,却到底曾是他的结发之妻,怎么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
“那我母亲呢?”
沈清浊一愣,“我在与你说你今日之举,怎谈起”
“我母亲本喜欢的不是父亲吧,”沈兮微垂着头,眼神淡淡看不出什么神色,沈清浊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reads;。
他的双手渐渐握紧,“你想说什么。”
“在您眼中,女人是什么?是件衣裳还是一双草鞋?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她慢慢抬起头来,眼里的光彩加沈清浊有些不敢直视。
“您口口声声说爱我母亲,却又接二连三的娶旁人进门,叫她伤心,最终害得她香消玉殒。您说您恨郑氏入骨,却又狠不下心要她性命。既然不舍,您又为何在将她送走之后提柳氏为侧室?”
“反了!有你这么与父亲说话的吗!”沈清浊被她气的脸色发青,双手紧紧收紧,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挤了出来。
“不过说了两句实话,到惹得父亲不快,是女儿不对。”阿箩在她怀中折腾,她将它抱了起来安抚着,眼神也不看沈清浊,似乎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出去!”沈清浊显然是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极力压制才没让自己爆发。
沈兮也不跟他较劲,他说出去就出去。寒风从敞开的大门灌进来,吹熄了屋内灯火,沈兮抱着阿箩静静立在门口。
“还望父亲成全二妹妹吧,她也是个可怜的,与母亲分开多年,不过是想要一份亲情罢了。”
沈兮从容地走路寒风之中,夜风将她的大氅吹开,发间朱钗乱晃,发丝凌乱。行了几步,她才听见书房中传来稀疏的摔落声。
直到回到水榭居,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方才那个与沈清浊据理力争的人竟是自己。也是被他这段时日的作为伤到了,她的父亲着所有男人都有的恶劣的本性,喜新厌旧,并且在对待女人这种事上总是显得优柔寡断。
她顺手将阿箩在桌上放下,身上冷的厉害,手指几乎僵硬地不能自如弯曲。直到几杯热茶下去身子才算暖和过来。
采薇将屋内火盆都撩的更旺了些,替她解了身上的大氅,“小姐,要传些夜宵吗?”
“不用了,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是。”
采薇正准备退下,但随着她的离开,空气中青檀木的味道更加明显。沈兮眉头微蹙,“待会把这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