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手心的软肉之中,尖锐的痛楚传来,她也不知何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是如今那个会为她摊平手掌的人再也不会来了。
“说什么浑话,女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他又仔细思索了一番才道:“若实在不行,便只能赶紧替你定门亲事了,你可怨为父?”
沈兮摇头,“全凭父亲做主。”
她眼里的那份坚强叫沈清浊心疼,却只能无奈地视而不见,他到底没能护好他们的女儿,如锦怕是更怨他了吧。
沈兮回了水榭居,采薇已经替她布好了菜,满桌都是她爱吃的,她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为了不让沛姨和采薇担心,仍是硬着头皮吃了些。
夜间她躺在床上,无意识地扯着阿箩的尾巴。阿箩见她心情不好,便没有抽回尾巴,她每揪一下它就为自己的尾巴忧愁一分,要是被扯秃了皮,以后还怎么找公狐狸?
这一晚沈兮想了许多,越发觉得先前自己太傻,就算她愿意为了齐昱放手一搏,却怎的忘了,那座宫殿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任何人进去了皆会变得体无完肤,更何况是那脆弱的感情。
她理顺了思绪,将有关齐昱的一切物什皆收了起来,在最后归置载云剑的时候却是格外不舍。
那句“清风载云,阴阳相对,乾坤两仪”一直在她心头,可惜,他们终究无法与这两把剑一样。
她将一切都放在了箱子的最底层,像前世一样尘封在了床底。
沈清浊尚未来得及替沈兮准备亲事,齐睿却是亲自上了门。
沈兮一夜未眠,面上憔悴不少,采薇急急忙忙拿了盒胭脂给她上妆,淡淡的粉色轻点在两颊,遮住了原先的憔悴,更显容颜清丽。
她任由采薇摆弄,看着她忙活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是满足,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这证明自己的重生是有价值的。
沛姨面色复杂,欲言又止道:“小姐,您真要去吗?”
沈兮笑了笑,安慰道:“有何好担心的,他能吃了我不成?”
沛姨想问她那齐昱呢,可看她模样怎么也问不出口,只能替她心疼。
采薇拿了两支簪子比较,皱着一张小脸思考了半天,沈兮随手挑了支式样简单的插入了发髻,“我瞧这样就挺好。”
采薇嘟着嘴,“小姐,那支太简单了。”
沛姨拽住了正欲给沈兮换簪子的采薇,眼神示意她不许胡闹reads;。采薇这才作罢。
齐睿此趟说是来邀请她去郊外骑马,沈兮穿了一袭石榴红劲装,系紧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同时也不失干净明媚。
她方出了水榭居,就瞧见沈妧着了一袭水湖蓝的长裙俏生生地立在院外,怯生生的唤了一句“大姐姐”。
沈妧这个人,她的那副面相生的极好,若不是对她知根知底,怎么也厌恶不起来。
“大姐姐,我能同您一起去吗,妹妹没出过远门,也想去郊外瞧瞧。”
“姐妹之间何须客气,你若想去,跟着来便是。”
沈妧立刻跟着沈兮一道出了门,她今日特地挑了件极讲究的衣裙,为的就是要压沈兮一头,叫齐睿瞧瞧,她这个沈家次女不比她沈兮差。
在看见沈兮今日穿着之时,她心中窃喜。在看见齐睿的瞬间,她含羞带怯的压低了眉眼,眼前只能瞧见他的玄色衣袍,她心中变得忐忑起来。
直到到了郊外她才愣住了,觉得自己叫沈兮给骗了,今日居然是来骑马的!
她只好托病自己不能骑马,在一旁傻傻地坐了一个下午,心中对沈兮越发恨得咬牙切齿。
沈兮很久没有感受过策马奔腾的感觉,一扫几日来胸中积郁,难得开怀而笑。
她的美其实很娇柔,只是常年练武,硬是塑造了一份干净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