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絮语终于越来越清晰,天娇睁开了眼睛。眼前的燕楚珩惊诧地退后几步,不想相信似的揉揉眼睛,再看向天娇,惊诧转为惊惧,伸手指着天娇,“你,你还好吗?”他让人传太医来。
天娇坐起来,看见燕楚珩身后的裕王妃,倒是比燕楚珩镇静的样子。
“怎么啦?我没事,不用传太医。”天娇明明记得刚刚要去用早膳,怎么屋外的阳光却是一片昏黄。“什么时辰了?”
裕王妃道:“未时末了,你若是饿了,我让人传膳送到房里。”她回身吩咐宫人去御厨房端饭菜来。又上前拉住燕楚珩的手,“大王不能再熬了,随我回去休息吧。”
燕楚珩怔怔地看着天娇,眼里闪着水光,“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呀!”天娇下地,裕王妃这回吓得往燕楚珩身后躲。
“怎么我睡了一觉吗?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明明才早起呀!”双脚落地,她才觉得浑身酸痛,脑袋似要炸裂。
“你睡了两天了!”燕楚珩的泪意再也控制不住,“太医说你气血逆行,我真怕你一睡不起,现在总算醒来了,快让太医再看看。”
天娇莫名其妙。
太医来得倒快,进门望见天娇,一脸错愕地不敢近前。燕楚珩厉喝一声,太医才不情愿地给天娇把脉。
燕楚珩紧张地盯着太医,太医脸色越来越惨白,好半天才像失了魂似的放开手指。抹了抹颈后的汗,说天娇的是喜脉。
“开什么玩笑!”燕楚珩一脚将太医踹倒,“你昨儿把脉说的是什么?”
太医爬起来复述,“臣昨儿诊的脉是气血逆行。”不等燕楚珩逼问,太医识趣地说,天娇的脉相不稳,昨儿的确是气血逆行,不过今儿脉相缓和了许多,才能诊出是喜脉。
“这喜脉来得也太快了吧?前几日不也是你诊的,你又怎么说的?”燕楚珩不敢相信太医的话,天娇来了几天,一直由太医诊治,今儿就说有喜脉了,这不是扯蛋吗?
“臣的医术卑微,大王若是不信臣,臣说得再多也是无益。”太医倒是明白人。不过他不敢看天娇的眼睛。天娇这样的病案是他从医以来从未遇见过的,他害怕还来不及,巴不得燕楚珩就此另请高明,他还不想干了呢。
裕王妃附和着太医的话,燕楚珩不做声。裕王妃朝太医使眼色,太医赶紧屁滚尿流地爬起来退出门外。
燕楚珩眉头戚得更紧了,把香丹苑的宫人全叫过来,“你们都听好了,要好好侍候慕王妃,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决不轻饶。”
宫人们哀声应着。裕王妃拉着燕楚珩催他快走。燕楚珩又安慰天娇几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才快步出了香丹苑。他不敢耽搁,赶紧修书一封差人送给慕容冲。
燕楚珩和裕王妃一走,天娇房里的宫人呼啦啦一阵风似的都往门外跑,嘭地一声把屋门关上,生怕落了后吃了亏。
天娇不觉得奇怪,人情冷暖她已经有所了解。她这个没名没份的落魄客人,又怎会受宫人待见!
屋外传来说话声,御膳房的人送饭菜来了,门外守着的宫人让把饭菜放下。
“大王吩咐要送进去,天这么冷,放在门外一会就凉了,还能好吃了吗?”
香丹苑的宫人压低了声音,“让你们放下也是为你们好,里面那位模样吓人,你们就怕见了受到惊吓?我们是没办法还得守在这。一会天一黑,我们也躲远远的。你们把饭菜放在门口,她饿了自然会出来取。别不识好人心啊!”
“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吓人呢?听说来的可是大王的干妹妹,难得的美人呢。”
“得了,什么干妹妹的,那是为了给人家一个台阶下,那位可是以前大王做太子时,未过门的太子妃,后来被退婚了。竟然还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