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识出左青龙、右白虎的摇摊桌面,李沛霆便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我这种一直谈不上运气的人,今天手气也这么好,难不成是大小姐和施大统领的这个宝贝儿子的福气深厚,让我也跟着转运了不成?”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旁边桌子就有人接话说:“那是肯定的,李大人,你可不知道,您站那位置是正南,今天我早起夜观天象,见青龙出于正南,龙于正南,财运也在正南,李大人当然是无往不利啊!”
李沛霆一听心里好一通膈应,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无耻小人!说话那个人他也颇为眼熟,似乎还是广东的按察副使。每日里都在珠江上的花船流连忘返,不睡到日上三竿他都不会起床的一个家伙!就你还夜观天象?你在珠江里听着唱曲观天象吗?你编瞎话也要动动脑子编得像点好吧?别出现什么爷五死和七十多岁的抗战老兵没钱看病穷困潦倒的事情,或者是拿着39年的南京中央军校毕业证来指责政府不关心抗战老兵,不能落实他们的待遇等等。
就在李沛霆绞尽脑汁琢磨着该如何客套一下好把这个话题接过去的时候,站在他身边手中握着一把筹码跟着他这盏灯笼下注的郑芝龙笑着说:“不错,最近确实祥瑞频出。老夫虽然没见过什么青龙,不过前几日老家家人来信,说到田地里查看庄稼长势,发现有九穗稻谷正在扬花吐穗,这几日正在派人好生看管照料。想来不几日便可以送到广州,与诸位一同观看此嘉禾。而我家的稻田也在正南,想必必是青龙路过,惠及禾苗。”
李沛霆听得这话,差点把嘴里的一口热茶喷出来,手里头的一把筹码几乎都洒了,心说郑老先生你也老糊涂了?都这么大岁数还跟我讲童话故事,你是自己智商降低还是把我当傻子?不过呢,好像这种情况正好适合zhuang逼,ok,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想到这里。李沛霆将手里的筹码放下,面色严肃的转过头看着郑芝龙说:“郑提督,你的官职差事是什么?主公的官职爵位又是什么?”面对着李沛霆这番义正辞严的官话,郑芝龙不禁一愣。所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李沛霆则是得理不饶人,他厉色说:“主公是大明的梁国公,而你,是我南粤军中执掌水师的一方大员,现在天下动荡。东南不稳,你身为主公部下,不思如何替主公牧守东南,替朝廷在东南保留一份元气,留住此半壁江山,也好将来去残除秽,却在此妄语,我实在难以苟同,耻于与你等为伍!”
将这番话硬邦邦的丢给郑芝龙,然后将手中赢了来的一把筹码洒得到处都是。转身拂袖而去。
李沛霆的离去让原本热闹的厅堂一时犹如墓室,郑芝龙也被李沛霆这番夹枪带棒的话呛得半晌无语浑身发抖。若是按照他往年的脾气,只怕早就拔出宝剑将李沛霆给砍了。但是,却也是着实被李沛霆气得够呛。若不是一旁的郑芝豹始终在他身边轻轻的拉住他的袍袖示意他,郑芝龙当真是被李沛霆气倒了。
“兄长,切莫生气,李二先生绝对不是有意针对兄长的。”
“提督大人,学生也觉得李二先生话里话外似乎另有一番用意啊!”
到了僻静之所,郑芝豹、姜一泓二人命人端了热茶来给郑芝龙平顺一下怒火,然后将自己的想法同郑芝龙做了说明。
“李二倒是什么意思?姜先生。某家是个粗人,这种猜谜破闷的事,却不是某家所长啊!”
“郑公,”姜一泓换了一个公私两便的称呼。“您看,咱们今日之举,不过是要请李二先生出头来向主公劝进。故而才有此番举动”
“而李二先生虽然声色俱厉,却也是个妙人。您且仔细想想方才他的那份斥责之语。”姜一泓满脸都是独得之秘的得意神态。
“李二刚才说了什么?”郑芝龙看着弟弟和姜一泓两个人各自一副心有灵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