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
“杀光这群尼堪!”
“杀光尼堪,活捉多尔衮!”
“活捉多尔衮,保主子坐江山!”
乱哄哄的一片呐喊声,正蓝旗的兵马以牛录为单位。仍旧是重甲兵手执长枪大刀,轻甲弓手在后,准备破开眼前这为数众多的火铳兵的阵型,然后大肆砍杀一番后,冲进皇宫,冲进睿亲王府。
“奴才们,还记得主子爷所说的话吗?!主子爷许下的赏赐还记得不?!”
曹振彦策马立于军阵之中,大声高呼以多尔衮所颁布的赏格来激励士气。
“记得!”
数千人齐声答应,低沉的吼声如同阵阵闷雷,将正蓝旗的喊杀声所掩盖。
“各牛录以火铳攒射击毙乱贼十人以上者,牛录章京升一级,各兵丁赏给盐布米等物,以铳刺斩杀一人以上者,兵丁本人抬旗,赏给米一石,布一匹,盐十斤,肉二十斤!该管上司升一级!”
听得了这数千人的齐声应对,曹振彦很是满意,但是,他和多铎两个人有意无意的将多尔衮的半道命令给吞没了。那就是,“只诛首恶,胁从不问。丢弃器械跪地降者免死!”在多铎和曹振彦等人看来,这个时机恰恰就是最大程度削弱正蓝旗,大量杀伤他们最好的机会,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随着各级军官的口令和叱骂声,包衣兵们在皇宫前列队完毕。因为中街的地形特点,道路分割了空间,所以,包衣兵们无法展开列队,只能是以牛录为单位,在街道上以一百人为一列,两个牛录的包衣火铳兵列成三列,用冷漠却又带着狂热的眼神看着对面舞刀弄枪杀了过来的正蓝旗乱贼们。
很快,正蓝旗的兵丁们冲入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他们那种狰狞的神情看得越来越清楚。
“举铳!”牛录章京们开始发布命令,那些早已装填完毕的火铳哗啦啦的一阵乱响,被火铳兵们平端在手。
“该死的!”几个曾经同模范旅打过交道的正蓝旗军官,对于两白旗包衣兵的这个阵势颇有似曾相识之感,但是,此时想要停止住脚步也是不可能的了,大队的人潮席卷着。簇拥着向前涌去。
就在他们冲过八十步时,曹振彦用手中的马鞭猛力向前一挥,发出了如死神般的命令:“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早已按捺不住立功抬旗的火铳兵们纷纷扣动扳机,龙头落下,排铳的声音响起,大股的硝烟腾出,冲在前面的正蓝旗旗丁们立时倒下了一大片。
第一排的火铳手射完后。迅速从街道两边退到最后。接着又是第二排的铳手上前,又是一排齐射,打得对面的正蓝旗惨叫声和火铳声交织在一处,连绵不绝于耳,中弹的人痛苦地滚倒在地,发出撕心扯肺的嚎叫声。
伴随着哭号惨叫声,冲锋的正蓝旗脚步稍稍的停顿了一下,许多人开始有些犹豫了,这样狭窄的战场,对方又是连绵不断的火铳施放。咱们冲上去,不是送死是什么?还没冲到对面,己经伤亡惨重,这仗还能打吗?
不容他们多想,对面又是一阵排铳的声音,尤如死神的催促,收割走了数十条的性命。他们滚倒在地后,侥幸未死的立刻体会到了中弹之后巨大痛苦,那种感觉被神经立时传遍全身,看着身上血肉模糊的大洞。他们凄历地喊叫起来,在地上来回翻滚。
几排火铳响过,包衣兵的阵型已经是被浓厚的硝烟所笼罩,烟雾当中。人影憧憧,越发显得凶险恐怖。不过烟雾中依旧有着一道道火光不断射出,每一次火光的喷射,己方都有数十人倒下,那些中弹的人,身上一个个大洞。很多人的内脏肝肠都被打出来,跪在地上生不如死。
“前面停住!撤下了!让刀盾兵上前!”正蓝旗队伍里有军官出来指挥,调整进攻队形,不再让兵丁们无谓的冲上前去喂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