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苏回头问他,“你还有事?”
容修烨面上一僵,随后说:“就这个周三,带着所有的东西,民政局见。”
一直看着沈南苏走进去,容修烨一直都没动,他等着沈南苏回头,他想了,只要她肯回头看她一眼,他立马就过去抱住她表白心意。
但是,沈南苏一直往前走,连走路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说不上心理那种失落的难受,他从车里找出一盒烟,抽了一根点上,却被风倒灌着强烈的咳嗽起来。
没人心疼,抽死算了。
沈南苏这一路走的一场艰难,她都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哭,然后哭着去哀求容修烨不要抛弃她。
可是她不能,在容修烨眼睛里她不过是个爱钱的女人,她身后有个爱钱的老妈和爱钱的弟弟,她们一家都低俗下贱,怎么可能配的上出身名门的容二少?
当初所谓的结婚也不过是他情路上受到了打击才一时冲动的产物,现在冷静了,他才发现他面前还有广袤的森林,而她这棵歪脖树,是时候放弃了。
推开门,一个硬物就朝她飞过来,这些年的经验已经练就了她“接暗器”的高超本领,接住一看,竟然是个发硬的白馒头。
沈南苏无语的把馒头放在一边,然后说:“妈,我回来了。”
沈妈妈早已经火冒三丈,“你死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在外面也野男人浪,我好命苦,就是死在家里也没有人管。”
沈南苏疲惫的解释,“我不是电话里说过最近几天医院忙吗?我也有打电话给邻居胖婶,是你嫌人家烦不要她陪的。”
沈妈妈立刻就炸了,“那个搔娘们儿找你告状了?我就是看不惯她,整天一身的味儿,都要熏死我了,你给我换人。”
沈妈妈有轻度的抑郁症,沈南苏知道不能和病人计较,但是她真的很累,累到不想说话。
见她不说话,沈妈妈声音更高了,“你的钱准备的怎么样了,南舟再过些日子就回来了,回来他就去看房子。”
“妈,这些年您的病,您的看护费,他闯祸跑路的费用,都已经把家里的钱花空了,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全都花在您的药费上了,我上哪里去弄钱?”
要不是在床上不能动,沈妈妈几乎能跳起来,幸好沈南苏离着她够远,否则她一定要厮打女儿,“你的意思是我花你钱了?沈南苏,你可是老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然后又一把屎一把尿喂养大的,现在你大了翅膀硬了就敢扔脸子给我看了?要不是你,你弟弟还用背井离乡的到处流浪吗?我那苦命的儿子喲!”
又来了,沈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几乎是每天要做的功课,沈南苏觉得自己都该麻木了,可是每一次她这么说她心里还是针扎一样疼,同样是她亲生的,她对沈南舟那么好,为什么总要把自己往死里逼,重男轻女也不带这样的。
闹了大半天,沈妈妈抹抹眼泪,指使她,“我没吃饭,去给我做碗臊子面。”
“不是胖婶晚饭给您做的饭菜吗?”
沈妈妈拍着床大吼:“她整天弄个**的馒头糊弄我,我是个病人,要吃软的好消化的。”
沈南苏默默去做面,也就是2天前,妈妈嫌弃吃面条稀饭都吃够了,非要吃手工馒头,胖婶只好亲自蒸,可才吃了2天,要这样。
等服侍她睡了已经是晚上11点多,沈南苏还要收拾她弄脏的衣服和床单去洗,其实沈妈妈的病情大小便还是能自理的,但她就是折腾人,动不动就拉尿在床上,害的沈南苏成天洗。
一边在盆子里洗床单,一边扑簌簌的掉眼泪,心都空了,脑子也没什么好想的,但就是想哭,现在哭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睡觉的时候她又想起还欠着容修烨的三万两千块钱,而且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