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生,再大的悲伤都不得不面对,郝庆红夫妇情绪渐渐稳定,决定将郝建军葬到小儿子旁边。
去察看地方的人回来说,那里已经被市政府规划修建北山公园,所有的坟墓即将迁移,这时蓝婆婆派孙子上来,希望把“郝建军”葬到她家后面的山上,全家商量后,认为那是“郝建军”下乡插队的地方,蓝婆婆又那么喜欢他,于是将小儿子的坟也迁过去,兄弟俩做伴。
厂治丧小组征求郝庆红意见定下了郝建军开追悼会的时间,按风俗习惯父母是不参加的,马玉平气不过结婚那天卢孝芬两个弟弟无理取闹弄得喜事哭哭啼啼,不要卢孝文和卢孝革去送,万一生出啥事来,儿子走得不安心,并要卢孝芬披麻戴孝。
李兆兰出面调解,新风俗不用披麻戴孝,穿素色衣服带黑色的袖圈表达哀思,马玉平默许。
卢孝文和卢孝革不去就不去,他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哀伤郝建军,而是借姐夫的死以姐姐的名义索取赔偿,不知哪里道听途说,列了一大堆条件,提出的数目大的惊人,根本无法满足,厂领导轮番做工作不通,两兄弟威胁不答应他们,别怪他们不客气。
卢孝芬悲伤过度,整天昏昏沉沉脑袋空空,茶饭不思,靠镇静剂维持,母亲怕她想不开寻短见,一刻不离看着她,好姐妹小芝有空来陪的时候,卢母才休息一会,不知道两个弟弟的行为。
当李兆兰就治丧小组的安排征求卢孝芬意见时,她振作精神,坚持要送丈夫最后一程,她母亲坚决不要女儿去送,连追悼会都不能参加。
李兆兰不明白了,两口子感情深厚,出事后卢孝芬哭得死去活来有目共睹,绝不是装出来的,便单独跟卢母沟通,在取得信任后,卢母道出了心里的顾虑。
在他们那里的风俗,如果妻子送别死去的丈夫,一辈子不能改嫁,她就是披麻戴孝送丈夫上山,因此守着孩子苦熬,卢孝芬的年纪比她当时年轻,她不想、、、、、
卢母固执己见,李兆兰怎么解释都不通,只好对郝庆红夫妇慌称卢孝芬身体虚脱,怕她控制不了痛苦的心情而一病不起,孩子没有了父亲,母亲是他最大的依靠,马玉平骂一阵也就不强迫了。
卢孝芬不听母亲的,发誓不会再找,不能背叛郝建军,卢母不能说太多刺激她,劝她待安葬好了,她可以随时去坟上拜祭,李兆兰说,把一个人永远记在心里也是最好的怀念,不在于形式。
追悼会那天,吴氏和老李夫妇留下来照顾郝庆红夫妇,兄弟姐妹和亲朋好友早早聚集卢孝芬楼下灵堂,老蔡夫妻一早过来,默默的帮忙整理祭品和花圈,等候厂里的车过来载人载物。
已经过了约定时间,郝丽娜感觉奇怪,这时李兆兰急冲冲赶来,把她拉到一边耳语,然后两人离开,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厂里不能满足卢孝芬两个弟弟的要求,他们让郝振伟端着郝建军的遗像,他俩打着“黑心工厂,还我父亲”的横幅封住厂大门,堵住车辆,扬言不答应提出的条件,不能开追悼会不能火化。
厂门正对公路,一时间引来厂内厂外大批人围观。
厂领导劝解不听,李兆兰只好拉郝丽娜来找郝庆红,郝庆红立即起身,马玉平也要去,被吴氏他们拦住。
来到厂门口,郝庆红气得发抖:“你们在干什么?”
郝振伟可怜兮兮地:“小姑。”
郝丽娜一把搂住呜呜哭泣的侄儿:“振伟,别怕。”
卢孝文和卢孝革解释,都是为孩子云云,郝庆红吼声如雷:“我是郝建军的父亲,轮不到你们来说话,我儿子为人正直本分,别在这里丢他的脸,把这两个混账拉去关起来,。”
两人自觉闹下去没趣,扔下横幅灰溜溜的走了,保卫科干事驱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