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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余——念,你呢?”

    他抬头,微讶,说:“白”

    “白什么?”

    “白”

    “那我就擅自叫你小白,可以吗?”

    小白没回答,他眼睫微颤,脆弱如同一触即破的蝶翼。

    他又闭上眼,拒绝对话了。

    余念只能关门,离开。

    沈薄与她道晚安之前,突然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余小姐,你是如何背叛犯人的?”

    “什么?”她不懂他的这样犀利的措辞。

    “欲吐心声,必先信任。”他顿了顿,轻笑,说:“晚安。”

    “晚安。”余念心不在焉回答了一句。

    也几乎是一瞬之间,被勾起了回忆——的确,她用尽各种手段取得了犯人的信任,得知了他们内心的秘密之后,又毫不留情地转手将第一手资料交给警方。

    这算是背叛吗?

    余念坐到桌前,她点开台灯,打算彻夜工作。

    桌边已经放了一杯咖啡,是现煮的,袅袅升腾白烟,迷住她的视线。

    她喝了一口,很苦,也很涩,大脑终于清醒了。

    现在看的是小白犯下的第一桩案子,他杀了一个酗酒的男人,无动机,埋伏已久,背后刺杀的。

    奇怪的是,当时屋内还有男人的儿子,年仅七岁,他却没有杀他,而是仓促逃跑了。

    有人说,是警方及时赶到,才避免了另一起悲剧。

    也有人说,是因为最起初,小儿子躲在门外,没被发现,才幸免于难。

    她指尖笃笃敲击桌面,心想:小白必然跟踪已久,所以才等到了这样合适的时机——男人醉酒,瘫睡在沙发上。是被割喉致死,嘴巴还缝上了线。

    而当时,年幼的儿子刚下课,按理说会跟小白撞上。

    但小白没杀他,他也没告发他。

    是邻居报的警。

    为什么?

    她又翻了一页资料,发现这个男人有酗酒的习惯,一发怒就对年幼的儿子使用暴力。他的儿子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沉默寡言,不愿出声。

    他是默认父亲的死吗?

    还有,为什么要缝上死者的嘴?

    余念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他饱满的唇瓣被凌乱的线脚扣住唇缝,有种难言的可怖。

    一个聋子,犯得着掩耳盗铃缝上对方的嘴吗?

    他本来就听不到,何必多此一举。

    又或者是,他憎恨人的言语?

    很多罪犯往往会因一些小动作暴露自己的心境。

    余念又翻开下一页,死者是个女人,年约三十六岁,浓妆艳抹,似乎是做歌舞厅营生的陪一酒女。

    她死时脸被刮花了,一道道细密的痕迹,却又不像是妒恨,不带任何冲动色彩,下手又稳又狠。

    那张照片血肉模糊,看起来触目惊心。

    余念忍不住错开眼,再读下面档案发现,死者也有一个孩子,才七岁。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母亲没在家时,还能照料好自己。

    为什么要让这样年幼的孩子失去母亲呢?

    她的脑海里闪过小白那一双眼——纯净无暇,有一种岌岌可危的美感,一碰就碎。

    明明拥有这样干净的眼神,又为什么要做一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最后一桩案件,小白杀害的不是年长的人,而是拐走了一个孩子。

    然而他已被捕获,孩子却不知去向,连尸骨都没找到。

    沈薄也应该是为了这个,才来委托她办事的。

    警方也在寻找这个可怜的孩子,希望她还存活于世。

    然而,小白什么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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