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带着时初要的衣服匆匆来到了厉晟尧的别墅时,他在游泳池边找到了那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女人,她身上只有一件残破的红衣,红衣似火,却点不出一丝妖娆,开不出一缕风情,像是残破的花被风雨吹的凋零。
她缩在那里,湿漉漉的长发披下来,在菱白的肤色上开出一种特别绝望的光。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那种感受,好象有什么东西被撕碎了一样。
在陆宝心里,时初一直是一个艳光四射的女人,从来不曾这般狼狈,嗓子眼有些堵,喊了声,时总。
她终于抬起了头,湿冷的发从她小脸边倾泻下来,如同大海深处冰冷的水草,一双大眼里,明明斑斓横生,却刻了入骨冰凉。
“你来了。”陆宝来的倒是挺快,她的声音还透了一点儿暗哑,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瞳仁里是像是飘出了一种苍野茫茫的无望。
陆宝接到电话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着这个样子的时初只觉得心抽得一阵一阵的疼:“怎么回事?”
“犯贱了。”
“时总!”似乎对于她的回答很不悦,陆宝的两条眉毛都要皱了起来,时初抿了抿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眉头轻蹙,一副很累的样子:“宝儿,衣服呢?”
“你要的我都准备好了。”想起方才时初给他打电话说的那些话,陆宝白皙的脸上又起了一层微红,时初接过衣服的时候顺便在他脸上卡油:“害羞了?”
陆宝被她摸了一把,赶紧背过身去了。
其实厉晟尧有让佣人给她备了衣服,可是属于他的东西,她一样都不想碰,换好衣服之后两人准备离开时,厉晟尧的管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拦在了两人面前:“时小姐,先生说今晚让您在这里休息。”
时初似乎勾了勾唇,似乎在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冰凉:“你们厉家的床太金贵,我睡不起,我怕我忍不住动手给砸了。”
说完,扬长而去。
回到金苑,时初给陆宝交待了一句话,天大的事情也不要上来打扰我睡觉。
她认真的洗了一个澡,似乎想把男人身上的味道都洗掉,可是那些如同一朵朵小梅花的吻痕却怎么也洗不干净,明明极煽情的东西,这会儿只觉得难以忍受。
迷迷糊糊刚睡下不久,时初突然被人大力的从被窝里拖了起来,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失横,男人的声音如同冲破牢笼的猛兽向她砸来:“陆时初,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时初这一夜睡得并不好,反反复复做起了从前的旧梦,被人突然拎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人用火辣椒辣的鞭子直接往太阳穴抽了一下。
饶是时初再困,也醒了。
空茫的眼神在碰到厉晟尧那张阴鸷可怕的俊脸时,她打了一个冷颤,如果她没有看错,她分明在厉晟尧眼底看到了杀气,强作镇定的反问:“你一大早来我这里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