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个样子,实在丢脸。
他又看了提着水果失魂落魄地站在走廊的王雅梅一眼,起身跟了上去。
路上,李真真平静了些,这才对刘君酌说道,“刘先生,带亭亭的侄女回来和帮亭亭三哥脱罪这两件事,我帮不上忙,就听你的,麻烦你包办了。但是照顾亭亭和处理”
她说到这里,声音又哽咽了,“照顾太太和处理之后的事,就交给我吧。我小时和她很要好,我希望能帮她做这些事。”她不肯说出“后事”这两个字,就用了“之后的事”代替。
刘君酌讶异地看了李真真一眼,他认识的人很多,可是善良如李真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想了想,他说道,“何老先生是因为受了我的邀请才出事的,还是由我来办吧。只是何老先生的事,是瞒着那位何小姐,还是告诉她?”
植物人还有思维吗?还能听懂外界的话吗?若是听懂了,会不会大受刺激?
“告诉她。”李真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眼泪,“亭亭不喜欢别人瞒着她这么多天了,她肯定很急着想知道何叔的消息,她和何叔关系很好。”
林元年加快脚步,“恕我直言,既然何小姐和何老先生关系好,骤然告知她这个消息,会不会不好?”
刘君酌也看向李真真,他也是担心这个问题。
“我了解她,她是一定要知道的。”李真真低声说道,“也许你们会以为我冷漠,但事实上,我宁愿亭亭陪着何叔去了,也不希望她继续煎熬她要是知道连何叔也因为她她”
李真真说不下去了。
刘君酌和林元年刚才见过李真真的表现,知道她实在不是个冷漠的人,便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刘君酌开口,“要是我,我也要知道结果,然后早早解脱。何小姐是何老先生的爱女,想来也有这样一份魄力。”
“其实,何小姐是植物人,未必有意识,说与不说,区别不大。”林元年开口。
大家的意思都是直说。
三人去了何亭亭的病房,由刘君酌进去说。
李真真坐在走廊外的长椅抹眼泪,林元年觉得去告诉一个植物人她的父亲去世了,实在是一件伤心事,所以宁愿看李真真抹眼泪,也不肯进去。
刘君酌站在病床前,默默地看着床上瘦弱得不像个成年人的少女。
她不像别的植物人那样脸色灰白发青,而是多了一份活力,鹅蛋脸上带了丝丝红晕,许是因为无欲无情无思,她脸蛋显得很年轻,完全不像和他同龄的,倒似是少女。
想来何老先生对这个女儿,真的倾尽所有了,不然也不能让她保持这样好的光景。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这个叫“亭亭”的女孩,慢慢用视线描着她美丽的五官。
从两弯柳眉,到秀挺的俏鼻,再到小巧的嘴儿,真真的恰到好处,叫他看着就满心熨帖。
真不愧是何老先生的女儿,生了一张让他看着很顺眼很神清气爽的脸蛋。
若是她能平安长大,一定是个迷尽男子的美貌少女,或许,她还会被她的爸爸教得博学多才。
真是可惜了。
刘君酌压下心中的怜惜,喟叹一声,却忽然想到自己。
和她相比,他是幸还是不幸呢?
他出身京城的高官家庭,从小什么也不缺,只除了要和讨厌的王建云玩。
六岁那年,他被母亲逼着陪王建云玩,不得已就玩了捉迷藏。
当时他不想和王建云玩,就决定躲好一点,最好躲过一天。为此,他爬进了大院子的一户人家里,躲在人家主卧的衣柜中。
后来有人来了,一男一女,他从衣柜缝隙里看出去,惊得差点叫了起来。
那个女人是这房子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