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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帝只觉得血气冲头,柏业实在是太可恶了!当时萧景禹定罪,他是第一个跳出来要治罪的!怎么?原来是是萧景禹没有接受他的投诚,所以才要这样急慌慌地把人往死里按啊!亏他还以为柏业不愧为百年忠心的庆国公府出来的好苗子,懂得忠君爱国四个字怎么写!原来还只是为了私利!

    柏业慌得六神无主,当年的血流成河的场面依稀在眼前,下一个难道轮到他了吗?

    “柏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事情一旦牵扯到萧景禹,哪一家不是血流满门,哪一家不是全军覆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柏业无法朝梁帝叫喊,只能对柏玥发狠。

    柏玥朝梁帝扣头:“我柏玥虽然不曾承父教诲,可祖母却教导我如何做人。我知道忠君报国乃是我们大梁人的本分。您以为我是如何知晓当年的实情?凭我一介困在府中的弱女子又如何知晓当年的秘辛。是祖母死之前告诉我的!”

    柏业一脸的震惊,母亲,母亲怎么会做这样自掘坟墓的事情!

    柏玥依旧朝梁帝磕头:“庆国公这个名称是祖父血战沙场才得到的!当年祖父是如何的敬重爱戴先皇,朝堂上有目共睹。祖母知道祖父的心思,绝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成为歼佞的小人,才把事情与我全盘托出!”

    “不可能!不可能!母亲不会做这样的事的,绝不会!”柏业惊叫一声,满脸密汗,满目荒唐。

    柏玥抬头看柏业一眼,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久久不能自已。

    “当年,您不顾祖母苦苦哀求,把您的亲妹妹送上燕王的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燕王!燕王!那可是梁帝的死对头啊!

    梁帝一生经历过两次宫变,第一次他是赢家,从燕王手中夺得了皇位,荣登大宝。第二次就是祁王未进的宫变,他自以为把一场硝烟四射的血洗,变成巩固皇位的垫脚石。

    两次宫变,竟然都有庆国公府的背影!

    梁帝怒不可遏:“来人,把柏业给我拖下去,好好查查他,到底还和什么人有勾结!”

    外面进来的是蒙挚,看了里面的形势,心知不说话才是最好的,默默地让人把柏业架下去。

    柏业此时已经面如死灰,连冤枉都叫不出声了。

    “你可有证据?”等柏业被架下去,梁帝沉声问。

    柏玥闭了闭目,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但还是强撑着道:“祖母房中,左数第三块瓷砖下面,有当时参与人员的亲笔供述。”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上报?”梁帝显然余气未消。

    沈炼达看够了好戏,想上前帮女儿一把,他脚还没动。柏玥已经自己开口脱离危险了:“民女未得允许,不得踏离庆国公府半步。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沈侯爷迟迟取不到我鲜血的原因。”

    梁帝朝沈炼达看了一眼,沈炼达摸摸自己的鼻子,点点头。

    梁帝默不作声地看着下面的人,心中不知作何算盘。

    柏玥的心中惊怒交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强撑着跪在那里,萧景琰不动声色地移过去,在梁帝看不见的角落里给她一点小小的支撑。

    柏玥的心底想笑,但是什么也笑不出来。

    刚才拉下去的人,可是这具身体的生父啊。父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见是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岁月是刀,是顽石,也是河流。砍下人们的温情,抹去人们的记忆,流淌着生生不息的尸体。

    柏玥觉得很累,她好想靠在萧景琰的怀中睡到天涯海角,睡到地老天荒。她刚刚不止和柏业说话,和梁帝说话,和萧景琰互动,和沈炼达对峙——她还在和“柏玥”说话。

    那位隐藏在她的身体里,从来不说话,从来不主动的“柏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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