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吓唬,总算从百舸之中挤出来一道水路,老钱仍是抱着陈圆圆与董安二女走到了岸上,却见岛上四处都是方巾儒袍的士,有的仰首向天念念有词,有的低头垂目似在冥思,忽然就有人认出了男装打扮的董小宛,发现奇迹一般的喊了出来:“快看,是小宛姑娘!”
四处的士如同海水中的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一样涌了过来,却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那那人怀中抱着的,莫不是陈圆圆么?”
“什么?此话当真?”
“你自己看嘛!”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玉皇和大帝!陈圆圆都被人抱了,我没法活了!”这伙计果真一溜小跑,紧接着河边传来“咚”的一声水响,估计是来了个跳板跳水,直体前空翻转体周半,难度系数
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钱青健抱着一个偎着一个秦淮之艳往前走,还有一个气势逼人的女侠在断后,悲痛欲绝者有之,捶胸顿足者有之,怎生一个羡慕嫉妒恨了得!
钱青健根本不理这些酸儒,只在董小宛的引领下大步前进,只是越往眉楼走就越是拥挤,越往眉楼走就越是喧嚣热闹,这边的人显然没有听见岸边那里的呼喊。
武魂扫荡中,自是能够看到眉楼门口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在抗议。
一位四十多岁的肥腰徐娘正在门口与消费者解释,只说得口沫横飞,想是眉楼的老鸨儿。
“各位客官,各位老爷,各位公子,非是我翠红不放你们进去,实在是因为横波姑娘与其他几位姑娘放下话来,从此再不面见任何客人,我几经劝导,她们却要以死相逼我也没办法呀!我求求你们,不要再逼我这可怜人了,谁跟钱有仇啊?她们不见客人,我老婆子可怎么活呀”
“胡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翠红你去问问那柳如是,莫非我钱谦益也不够资格见她一面么?”
那翠红抹了眼泪道:“钱老爷呀,人家说的是谁都不见,唯独只见咦!对了,她们说只见钱”
“哈哈”钱谦益捋须大笑,“这就对了嘛,快快放老夫进去!”
“不对!人家说要见的是钱青健!可不是钱老爷你!莫非钱老爷你改名了?”
“放屁!”钱谦益也忍不住骂了句粗口,“我钱谦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哦,那我可就不能放你进去了。”
“钱青健是谁啊?”
“谁是钱青健?”
众士子不禁纷纷互相询问,却有一人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瞎子而已,而且今晚才到金陵,如何能识得八艳这般人物?”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认识钱青健?他还是个瞎子?”
“不错。”说话之人正是郑森,他和父亲郑芝龙在钱府吃了一顿晚宴,宴后钱谦益便提议出来潇洒夜生活,这本是士子儒生们每日必行之事,就算不打炮放枪,找几个青楼女子吟诗作对也是好的,或者打打麻将也是一趣。
郑森紧接着又解释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重名吧?我认识的这位钱青健的确是个瞎子,应该不是”
“怎么不是?楼上那几位姑娘说了,她们要见的钱公子正是患有眼疾之人!”那老鸨翠红打断了郑森的话语。
“嘶!”郑森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却听见身边父亲小声道:“儿啊,我早就说你不识钱先生大才,唉,你这看人的眼光,比起为父来还差得远啊。”
老郑教训小郑,钱谦益可就听着不顺耳了,心说你儿子看人眼光不行,莫非老夫也看走了眼不成?
正纷扰间,忽然有人喊道:“大家快让让,小宛姑娘来了!”
“快让小宛姑娘进去!”
随着从外到里的人们相继转告,人群从外到内闪开了一条通道,人人只见身着男装的董小宛牵着一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