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没有为难法王,也没有过多询问什么。
不必询问,钱青健也会知道,鸠荔终于没能练成,如果练成了,就不会只有现在这点能力。
斗酒神僧曾经说过,易筋经有小成,也有大成,小成的境界如何他没说,但是大成的境界他和钱青健都知道,那至少也会是扫地神僧的境界。
钱青健觉得,这,自己也练不成。
金轮法王黯然离去,瘦瘦的背影无比凄凉。这背影印在郭靖黄蓉以及杨过等人的眼中,令人们明白了什么是差距。
这是天下武者与武林至尊的差距。
先后分别战胜了郭靖和杨过的法王,在钱青健的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武林至尊的武功,还有谁能够匹敌?这种傲视环宇的境界,岂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人们崇敬的目光之中,钱青健淡然处之。他并没有自我陶醉,也不会认为自己的武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他知道,他只是处于一个武功相对较弱的年代。
他没有遇见同样功力深厚的虚竹,也没有遇见擅长以弱胜强的萧峰,更没有遇见令逍遥子都自愧不如的扫地僧。除此之外,他也没能遇见那位求一败而不可得的独孤求败。
钱青健觉得,独孤求败也生在一个青黄不接的武林年代,独孤求败这一生既没有遇见前面的高人,也没有等到他这位武林至尊出现,想来独孤求败也会有着一样的寂寥和困惑——无法证明自己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吼死了一两万蒙古兵又令法王铩羽,这样的事情毫无成就感,钱青健把目光看向了忽必烈。
城门之下,只剩下忽必烈孤零零地站在九旄大纛之下的御辇上,就是法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也没有看他一眼。这可真正的变成了孤家寡人了。
此刻的襄阳城内,城西城南城东各有蒙古兵数万,城外也有数十万蒙古兵,却再也无人敢于靠近。
谁都不傻,谁都知道,只要敢于上前,那震动乾坤的一吼就会要了人的性命。当然,也有人会考虑堵住了耳朵冲上去,可是皇帝已经被这武林至尊所控制,所谓投鼠忌器,谁敢上前?
忽必烈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也会落到这样无助凄凉的地步。这一刻,他知道,这个武林至尊掌握着他的生死。
这感觉太不好了,伟大的成吉思汗的优秀子孙,在掌控了广袤的天下之后,竟然被一个宋人掌握生死,这是真的吗?
掌控生死的人发话了,一如之前的淡然,也一如之前的威严,真的就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我说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该出现在襄阳的,即使你有百万大军,也是不行。”
“姑父,我错了,我低估了你的实力。”忽必烈苦涩地说道。
抛却皇帝的身份不说,作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军事家,忽必烈知道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更知道什么叫做留得青山在。
钱青健点头。他明白忽必烈的意思,忽必烈所谓的“错”,不是指吞并宋朝的战略,也不是指不该进攻襄阳,忽必烈的错,在于不该在武林至尊出现时错误地判断了彼此之间的优劣。
钱青健说道:“你是我的妻侄,我答应过我的亡妻不杀你,这话依然有效。”
“多谢姑父不杀之恩!”忽必烈躬身向钱青健行礼。
“看在华筝的面子上,放你离开之前,我对你有个忠告。我觉得自从成吉思汗开始到你忽必烈,你们爷孙三代东征西讨,所做的这些事情,毫无意义。”钱青健忽然说起了天下大事。
忽必烈心中暗喜,这条命能留下,就一切都好,却不知钱青健所说的“毫无意义”是怎么个意思,于是躬身请教:“小侄愿闻其详。”他也不敢以“朕”自称了,姿态摆得很低。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