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宋禾微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薄儒迟说的他,大约是宋华深。
宋禾回道:“在卧室处理公事呢。”
薄儒迟闻言,点点头表示了然。
而后,用手指点了点正对面的沙发:“坐这儿,我有话和你说。”
薄儒迟语气严肃,神色稍显冷然。
宋禾瞧着,心里不安。
沉吟片刻,还是坐在了薄儒迟对面。
坐下后,薄儒迟递给宋禾一杯茶,还是温热的,宋禾捧在手里暖着手。
远离炒股的薄儒迟,就是一个完美的父亲,丈夫。
对于薄儒迟来说,股票那种东西,带着毒。
宋禾希望,他可以一辈子远离那些。
薄儒迟抿了口热茶,抬眸看宋禾一眼,语气温和:“小禾,你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聊过天。”
的确,18岁之前,宋禾不能买车票,没办法回来。
18岁之后,忙着高考。
毕了业,又忙着工作。
人生这几年,唯一空闲的就是大二和大三那两年,宋禾无忧无虑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身边,有江止陪着,放了假就回临江镇看看薄儒迟。
薄儒迟很少询问她的学业,最常询问的,是每顿吃多少饭,晚上几点睡觉,平时都有什么娱乐。
两个人这样坐下来,聊着关乎她人生的正经事,几乎没有。
宋禾多少能猜到,薄儒迟想说什么,握着热茶的手微颤。
“爸——”
宋禾细眉蹙起,完整的话还未吐出,薄儒迟已然出声,截断了她的声音。
他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认真的?”
薄儒迟的问题,让宋禾愣了两秒。
宋禾睨着薄儒迟的神色,他很严肃,问的很认真。
宋禾抿了抿唇,回复:“如果不是认真的,您怎么会有那么顽皮的外孙女?”
对于宋禾的回答,薄儒迟似乎并不意外。
薄儒迟点了点头,神色温和,语气缓慢叙述着:“我始终不太看好你们,无论是身份还是性格,都不那么相称。如果不是今天他跪下来求我,也许我——”
“什么?”
话音未落,被宋禾的惊异声打断。
宋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什么?
“爸爸,你说什么?”
宋禾不相信,不死心的再问一次:“你说,他c他跪下来求你?”
宋禾无法想象出那样的画面,宋华深那样的人,竟然会跪下来求爸爸。
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场面
宋禾忽然想到,不久之前,他对她说:其实爸爸也很好收买。
所以,他口中的收买,就是这样的意思?
宋禾红唇微张,好半晌都处于震惊之中。
见到宋禾的反应,薄儒迟倒是意外的笑了两声。
他问道:“你很意外吗?”
不等宋禾回答,他复又说:“我也很意外。”
“我自认看人很准,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你跪下来。多少说明,他心里有你的。”
一个骨子里骄傲的男人,任凭他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征服欲再强,大概都不会抛下尊严,在人面前跪下来。
宋禾几次阖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薄儒迟始终注意着宋禾的情绪变化。
女儿的心思,做父亲的最了解。
薄儒迟心软了,在宋禾的幸福面前,他选择了抛下那张老脸妥协。
什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