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跳跃着火焰,召显着他此刻在发怒边缘!
只需要一只火柴,就可以将他整个人点燃。
宋华深从椅子上起了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桑晓。
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来。
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丝丝缕缕的烟雾从薄唇间吐出。
这支烟似乎有镇定的作用,宋华深吸了几口,就吸去了大半支。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夹着烟,语气森然,夹着点点嘲弄:“一个人如果连对自己的身体都无法负起责任,那她还能做什么?”
抬眸,宋桑晓看着他。
四目相对,两人都各有心思,却也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宋禾以外,唯一敢和宋华深作对的,也就只有宋桑晓。
宋桑晓也学着他冷笑,摊了摊手,模样讥诮:“你说的对,我的确什么都做不了。”
讥诮过后,宋桑晓的脸色逐渐转回严肃。
她说:“深深,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即使动了手术,也没有痊愈的希望。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能帮我好好照顾绾绾,她——”
“你自己的女儿,自己照顾。我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过来了。”
宋华深将烟头丢在垃圾桶中,冷冷的打断了宋桑晓的话。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头也不抬的说:“主刀医生我聘请了德国有名的癌症专家,再加上辅仁的院长协助,我相信你的身体会好起来。”
语气微顿,宋华深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却没能笑得出来看,面部表情显得有些冷凝和诡异。
他说:“手术时间定在了下个月10号,还有十五天。”“深深,你不能这样直接为我下决定。”
“那不然呢?”
宋华深双手抄入裤袋,眉梢眼角都噙着冷意。
那是对于宋桑晓的隐瞒,和她不顾及自己身体的不悦。
宋桑晓看着宋华深。
透过宋华深的脸,她似乎想到了很多关于过往的事。
对于很多人来说,回忆都代表着美好。
可偏偏放在她身上,回忆就变成了剥心蚀骨的疼!
就如同一把刀子,一点一点的在心上凌迟,最后折磨的她痛苦不堪。
然后令她对这个美好的世界,彻底的没了幻想。
宋桑晓的眸色微散。
宋华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明知道我除了绾绾,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眷恋。”
宋桑晓的声音很轻,可宋华深依旧听得清楚:“这么多年,我也就是在老宅种种花,养养狗,说得好听是外界谈论的与世无争,直白点却是在等死。”
宋华深眉头越拧越紧,不想再听下去。
可有些话已经到了舌尖,却仍然被他给咽了回去。
对于宋桑晓来说,过往并不是那么容易抹灭。
很小的时候,从管家和一些老佣人的口中,听说过母亲的点滴。
男人,多是粗心的。
宋华深虽然也会觉得唏嘘,甚至于怨恨父亲,却不会像宋桑晓一样,将那个心结埋在心头几十年之久。
至于后来,宋桑晓重蹈了母亲的覆辙,宋华深才忽然明白,那些不可说的,都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我想,我唯一放不下的也就是绾绾,还有我养的那些宠物和花花草草了。”
宋桑晓还在说着。
对于宋桑晓来说,宋绾绾与宋华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但是宋华深处理事情谨慎成熟,生活中也有条不紊,他可以把自己的人生规划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