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水壶,微笑着说:“二姑,我帮你浇花。”
宋禾哪里会浇花,可一直不说话,又显得尴尬。
身旁,宋桑晓看着她的生涩的动作,忍不住发笑,说:“你每次回来,都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隐形人,很多时候,低调固然是好事。”
正在浇花的动作一顿,宋禾没有接话。
又听到宋桑晓说:“不过,宋家的人,没有谁喜欢过于低调。”
她语气有些凉凉的,听得宋禾有些不舒服。
侧首看她,宋禾摇头:“二姑,我不太懂。”
宋桑晓笑了笑,意味不明的丢下一句:“以后你就会懂了。”
在宋禾眼里,宋桑晓就是那种典型的名媛代表,知书达理,待人温和,与人相处时让人挑不出错处。
只是没想到,她说话也会藏一半露一半。
宋桑晓放下了水壶,拿起了花架上的剪刀,修剪着一种不知名的花。
她漫不经心的说着:“我没想到,深深回江州以后,最大的收获,竟然是——”
说到一半,蓦地哽住。
可她哽住的后半句,却是宋禾最为好奇的。
本以为她是在想该如何措辞,可宋禾睁圆了眼睛,等了半天,也不见她继续说下去。
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音:“是什么?”
转眼,一盆花在宋桑晓的手中,就修剪的利落漂亮。
她随意的问着:“他有和你说过以前的事吗?”
提起了宋华深,宋禾始终都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她不小心露出了一点不自然的表现,就被人发现了这段不能曝光的地下情。
宋禾低着头,不敢看宋桑晓。
她故作镇定的回答:“三叔是长辈,哪里会对我这个晚辈说什么。”
语毕,在宋禾看不见的时候,宋桑晓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宋桑晓的声音很温柔,说话时也是慢声细语,不由得就让觉得舒服。
“深深这孩子,从小就是一身的反骨,小的时候惹老爷子生气,气的老爷子打他,打断了两根警棍。他呢,愣是连吭一声都不肯。”
瞳孔紧缩,宋禾的心一沉,注意力完全被这句话吸引。
宋华深做错了什么事,竟然会老爷子如此生气?
打断了两根警棍?!
眉心皱的越发紧,宋禾不敢想象那种疼。
宋桑晓倒是无所谓似得,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她语气淡淡的,继续说着:“本以为男孩子都顽皮,长大了就会收敛。可他上了大学,还是那个模样。只可惜,老爷子想打他,再也追不上他了。”
语气微顿,她停下了修剪花束的动作,扬唇看着宋禾,又说:“反倒是他结婚以后,稳重了许多。”
太阳穴跳动,宋禾握着水壶的手蓦地收紧,掌心中传来麻麻的疼意。
她紧紧地抿着唇,好半晌没发出声音。
一个男人,年少时狂妄c目中无人。
步入婚姻,却变得成熟。
宋禾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会因为婚姻就改变。
从宋桑晓的描述中,宋华深年少时虽然算不上人品有问题,可到底性格方面有缺陷。
可他却在婚后,完全改变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段婚姻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是他非常珍惜,珍惜到宁愿改变个性去迎合的。
心头发紧,宋禾偷偷地做着深呼吸,心底却像是打翻了调料罐,五味陈杂。
“三叔他,为什么会离婚?”许久过去,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不受控制的问出了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