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鬼才信你的话!”宋禾的眼睛红红的,她蓦地起身,掌心中还攥着水杯碎片。
谭以宁冷笑,字字讥讽:“宋禾,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为了他你放弃去伦敦,放弃更好的发展前景,问问你自己,这样做值得吗?他和我在一起六年!六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碎片从掌心滑落,宋禾步步后退,两只手染了血,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不相信的摇头:“我只知道,你们都是疯子,统统都是疯子!”
退开三步远,宋禾转了身往外跑。
谭以宁追了几步,已经歇斯底里:“宋禾,你死心吧,江止骗了你六年,代表他心里根本没有你!”
宋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车里的。
她的头抵着方向盘,呼吸有些费力,很想忘掉方才谭以宁说的那些
她在说什么?
六年,江止骗了自己六年,怎么可能
所有的叛逆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宋禾发动了引擎,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飞了一般的冲出车库!
有些事情,未必就不是无迹可寻。
司嫣经常说,一对情侣如果交往很多年都没有结婚,那就代表着,他们不可能会步入婚姻了。
宋禾不信,她只相信江止还没准备好。
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宋禾等了十年,可等来的却是撕心裂肺的欺骗!
车外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宋禾冷笑着,将油门踩到了底。
有交警拦她,可都被她疯狂的车速甩在了身后。
宋禾开着车一路狂奔,脑子里的思绪烦乱,就像浆糊一样,黏住了她的神经。
最后,车子骤然停下,她紧握方向盘的手也陡然松开。
外面依旧在下雨。
她开了车门,步伐趔趄。
抬首,映入眼底的赫然是一座庄园别墅,孤傲清冷。
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踱至别墅的雕花大门前。
白希的手紧握成拳,想按下门铃,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颓然的跌坐在台阶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东临财团顶层会议室,正在召开每月例会。
宋华深坐在首席执行官的位置,听着各部门汇报工作进度。
他修长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微眯双眸,努力的去抛开那些烦乱的思绪,想重新将心思投入到工作中。
可每次,都在与自身的暗暗较量中落了下风。
那张布满倔强的小脸,总会闯进他的脑子里,侵扰他的理智。
一场会议,因为他的分心,整整拖延了一个小时。
会议结束后,宋华深从大班椅里起身,阔步离开会议室。
梁勋跟在身后。
他大步如风,梁勋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
“宋总,接下来有几个行程安排,需要改期吗?”
跟在宋华深身边多年,梁勋早已经将察言观色锻炼到了极致。
尤其是眼前这男人,他的喜怒,梁勋再了解不过。
从方才在会议室的时候,他就看出了宋华深有些心神不宁,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势必要推掉或改期。
宋华深点了个头,颇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冷冷的下达了命令:“改期。”
从东临离开,宋华深直接开车回了宋公馆。
今天的状态莫名的很差,他需要休息。
开车回到宋公馆,远远地,竟瞥到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停在别墅门口。
视线往旁边一扫,他眉心舒展开,忽然就明白了,今天的莫名烦躁,来自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