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晃了下身形,隐隐遮住慕容彦,朝着众人道:“你们要走,我自然无法留住,可是你们口口声声地说,是我害了你们,但祸根已经结下,岂是轻易能脱身的?”到了这时,慕容雪仍旧气定神闲,悠悠又走了两步,忽然说道:“恐怕最后能真正置身事外的,也就你们这三个嚷嚷着要走先元高手,而这些士兵,最终也难逃一死,多半还是死在你们的手上!”
“你胡说!”
“慕容雪,休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雷赫,这还是你自己说的话,莫非忘了不成!”雷赫一愣,“我说了什么?”
慕容雪道:“你先前才说过,你受士兵的蒙蔽,事后将把他们逐出宗族,但据我所知,雷鸣族族规向来严厉,这群可是犯了重罪的弟子,你为了摆脱牵连,最终一定会将他们杀了灭口!”雷隐队的人一听,感到几分惊恐,追根溯源,他们的行动全部出自族长授意,若是因此被杀,岂不得冤死。
“慕容雪,我何时有说过杀死这群雷家子弟兵,你休要强词夺理!”
雷赫心知不能再任慕容雪继续胡说八道下去,但他又不敢和慕容雪动手,是以两人唇枪舌剑地争吵了起来。
双方各持一词,吵得昏天黑地,奈何慕容雪有理有据,加之生得俊俏,说起话来,如若风度翩翩的读书人念书一般,顺畅而有力,雷赫纵然句句说自真心,也挽不回将士们的信任,一时,双方陷入僵局。
唐龙在远处看得都觉得乏味,本来一场好端端的打斗武戏变成口头上的交锋,当真是好没意思,蓦然,他感到身上一热,仿似有火焰在头顶灼烧,朝上空一望,除却满天星辰的夜空,并无它物。
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热感在渐渐增加,唐龙自从蜕变之后,对火焰尤为敏感,纵是一度之差,也能明察秋毫,蓦然,身上起出疙瘩,这种令人心悸的感觉,似曾相识!
“我想起来了,这热感是来自那道火焰。”在唐龙的眼中,闪过火玲珑在空中灼烧的画面!上百只齿木,都被它压制,如若不是火焰升上高空,相信能将过半的齿木统统烧成灰烬。唐龙一时心生惧意,对于火焰,他觉得自己就像似个稻草人,既害怕又极其敏感,虽然此刻还看不到那火焰藏于何处,但已经觉察不妙!
再看远处,慕容雪被骂得狗血淋头,竟然丝毫不动声色,面色如常,令唐龙暗暗生疑,“这慕容雪,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之前被人唾骂,他就算不动手也不可能笑脸相迎·······”
忽然发觉有一人一直站在慕容雪的身后,动也不动,唐龙能够夜视,认真瞧去,只见这人虽是背着火光,默默矗立,但仍然能看见他五官和脸型轮廓,是慕容彦!
唐龙心知这人是绝顶高手,不敢正眼去看他,可突然发现怪异之处,只见慕容彦五官虽在,却面无表情,如若纸扎的人偶,一时心中惊道:“没想到,这慕容彦竟然是个假人!”
那真人去了何处?唐龙一愣,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慕容雪是在玩暗渡陈仓,他明面上与人争吵,实则掩护慕容彦的行动,难怪他没有与姓雷的老头动手!
“慕容雪,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走着瞧。”唐龙朝四方看了一眼,他现在确认,慕容彦必然必然躲在某一处,伺机伤人,这必然是石破天惊的一击,绝对不能让这些奸人得逞。
观察一阵后,唐龙摸出一根绳子,开始布置简陋的道具,过了一会,他竖起一根木头,随后悄悄爬离原地,向着来路挪动约莫有二十米,几根连在一块的马绳已到尽头,唐龙喘了口气,忽然沉声吼道:“不好了,郡主,大事不好了,咱们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
不远处,听到有人声叫喊,一群争吵不休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