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那些盗贼。他们纷纷放下了伸向那位金发女子的脏手,扭头望向了门边,都想看看究竟是哪个没长眼的这么大胆,敢打扰他们的好事。
“店家,上酒!”
那偏中性的声音之中带着三分稚气,七分豪气,既似江湖女侠,又像少年勇士。
走进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秀气的脸蛋既白净又细腻,与这荒野之中的住民大不相同。他穿着中原望族才会穿的细布长衣,漆黑的布料上绣着金色的花纹,腰间别着一把用镶了宝石的蛇皮剑鞘包裹起来的长剑,手里头,则拎着一条沙漠款式的防风斗篷。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绑成了一条三股的大麻花辫子,搭在了右肩上。
这少年进了门,很是鄙夷地瞅了那帮盗贼一眼,便随手拉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店小二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又是赔笑,又是鞠躬地对他说道:
“对不住啊这位客官,本店的酒肉都被买去了,今晚只有素菜和茶水。”
那少年听他这么一说,扫了一眼,正巧看见了盗贼们拼起来的大桌上,那堆得满满的酒水肉菜,便皱着眉头,刻意提高了嗓门,大声道:
“哪个短命的这么大面子?生人吃一碗,还给死人祭一碗?”
傻圌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整个酒场里头百多号人,个个都听见了他这句话。那些怕事的酒客,皆倒吸一口凉气,缩着脑袋,不敢多看一眼。胆子大点的,便侧目瞟了过来,瞧瞧这位小老爷是怎么把自己作死的。
盗贼们铁青着脸,不再去理会那名金发女子,转而围到了这少年的桌前,黑压压的一大圌片,像一堵人墙。店小二见了这架势,吓得是屁滚尿流,逃跑都跑不出直线来。
“喂,小子!”
为首的那个七尺大汉,在那少年对面坐了下来,二人的身形差距之大,就像一头熊,对着一只猫。顺带一说,这家伙,就是方才最先注意到那金发女子的汉子,看他那气势,应当是这伙强盗的首领。
这汉子端起手里的酒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干净,接着对着那少年打了个恶臭的酒嗝,熏得他睁不开眼睛,又哈哈大笑道:
“呵哈!俺瞧你生得白净,像个女娃,剁去手脚,也能卖个好价钱!”
“我瞧你生得粗圌壮,像只猿猴。”那少年如是回敬道,“若是剁了脑袋,也是二两好肉。”
“找死!”
那盗贼头子闻言大怒,一脚踹翻了桌子,拔起别在腰上的砍刀便要动手。与此同时,那少年也不声不响地将手按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银光一闪。
举起来的砍刀最终没能落下,那壮硕的盗贼头领,则成了断头之鬼,晃了两下,倒在地上,血流得像是打翻了的酒缸。他的脑袋滚落到一边,死不瞑目。
执剑的少年侠客站了起来,甩手一记空挥,便是“嗡”的一声闷响。剑刃滑破空气之声,沉得令人耳膜发痛。他的双瞳之中,只剩下一片没有任何杂色的血红,那柄精钢长剑之上,甚至没有一滴鲜血。
盗贼们震惊了,此等宝剑,此等剑法,绝不是他们这种人能随便见识到的。短暂的惊愕过后,便是冲破了理智的暴怒。贼人们顷刻间变作一群猛兽,张牙舞爪c嗷嗷大叫着扑了上去
然后,被那少年一一斩落。
在场的人,都是常年在这不法之地摸爬滚打的老油子,可谓是见多识广,却没有一个,能看清那少年的剑技,没有一个,能看清那些盗贼究竟是怎么死的。回过神来,少年的周围,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数十具尸体,以众星拱月之状伏倒在他的周围,皆是一剑封喉,干净利落。直至最后一个盗贼死在转身逃跑的那一瞬间,那少年的脸上c衣服上,乃至剑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