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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把对方深深嵌入自己的骨骼,这样也算是得到了一个永不分开的理由。

    短短三四个月,像是浮在云端一样的不真实。

    两艘落难的船,夜雾之中,茫茫大海相遇。他们到了一座孤岛,以茅草为庐,甘露果腹……欺骗自己这儿就是未来的安居之所。

    夜里听到涛声,却都清醒着,着不了陆,这儿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家。

    互相麻痹,互相安慰,互相把对方当做自己的避难之所。

    就是不肯有一刻真正正视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正视自己心里从未有一刻消散过的自责。

    ——屋子里有头大象,可他们都视而不见。

    孟遥手指紧攥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

    丁卓不说话,用像是要把她折断的力道,狠狠地掐着她的腰。

    他抬手,大拇指贴在她的鬓边,把她头抬起来,像要把她满是泪水的双眼,深深印进自己的心里。

    他低头吻下。

    两个人,奋力地追逐索取。

    可只有清清楚楚的冷与苦涩。

    浪涛遮天,冲上孤岛的岸——这里,已经不是家了。

    风摇不停,世界在连绵不绝的雨声之中,一点一点塌陷。

    他们相拥着,久久没有放开,像是要把余生的最漫长的时光,都浪掷在此刻。

    过了很久,丁卓稍稍松开,轻轻握着她的手,“……回去别沾水,按时上药。以后走路注意点,别总是受伤。”

    他想到那天从落云湖载她去医院挂急诊……渐而所有记忆纷至沓来。

    他们一起看曼真的画展,隔着半米的距离,斜后方有一道窗,窗外雨声细微。

    她在江滩旁,放飞了一盏孔明灯,仰头看去的身影,像是与世隔绝。

    她把伞递给他,交接的时候,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他们在雨声中走了一段,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他站在车里看她的背影,风衣下摆被风拂起一角,她撑在手里的黑伞,被灯光渲染成一种浅黄的色调。

    在微妙的焦灼之中,彼此不动声色的试探;医院大门口,她微微颤动的瘦弱的肩膀,他难以言明的冲动。

    难以克制的拥抱,亲吻,承诺……

    最后,他想到不久之前,她在他身下,那样用力地把他压向自己……

    孟遥沉沉地“嗯”了一声。

    丁卓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嘱咐,却一个字也没办法说出口。

    他轻握住孟遥的手,“走吧。”

    山林间的道路,让雨冲刷之后,格外的干净,只有几片青绿的叶子,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他们没有撑伞,雨滴从遮天蔽日的叶间落下,滴在发上、衣上、颈间。

    这一段路,谁也没有说话。

    脚步声一起一落,到最后,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天地都是安静的,这一刻,没有舆论,没有世俗,没有旧爱,没有新欢,没有过往,没有前路……

    只有他们彼此。

    山脚下的公路遥遥在望。

    这一段路,很快到了终点。

    路旁,丁卓拦了一辆车。

    出租车载着两人,向市中心疾驰而去。

    司机开了广播,里面在放一首很老的歌,依稀是某一部经典电影的主题曲。

    oh,mylove,mydarling

    i'vehungereduch

    candosomuch

    ……

    车窗外风景疾速向后飞驰,树林农田渐而不见,视野之内,只有一幢一幢破旧的高楼……

    出租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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