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闸那儿看了一眼,没跳闸。隔壁和对面同样一片黑暗,看来是真停电了。
孟遥回到床上,孟瑜扇子盖在胸前,又已经睡着了。
孟遥躺下,睡不着。
胸口憋闷,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她拿起扇子,慢慢地摇。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空调“滴”的一声,笔记本电源指示灯也跟着亮起来。
孟遥重新打开两间房的空调,倒了杯水喝,重回到床上躺下。
闭眼干躺了很久,总算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思绪飘散前,她听见外面遥遥的,传来几声狗吠。
清早,被雨水噼里啪啦浇在玻璃窗的声音吵醒。
孟遥起床,往外看了一眼,暴雨如注,整个世界都被笼在白花花的雨幕之中。
洗漱完毕,去厨房做早饭。
正在等油煎热,忽听见“砰砰砰”砸门的声音。
孟遥赶紧关了液化气灶过去开门
母亲王丽梅浑身湿透,将门板一推,目光落在孟遥脸上,停了一下,大喘着粗气:“……曼真出事了……”
到下午,雨还没停。
柳条河河水暴涨,地势低洼的路段已经被水淹没。
孟遥身上湿透的衣服被体温熨得半干,贴着肌肤,又沉又冷。
王丽梅送走了警察,把孟遥从椅子上搀起来,“……快去换件衣服。”
孟遥抬头,目光幽沉茫然。
早上一接到消息,她伞也没打,一头冲进雨中。
道路湿滑,在路上跌了一跤,顾不上,爬起来继续跑。
到时,苏家门口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孟遥远远听见里面凄厉的哭声,身体一震。
直到那时候,一直被她刻意封闭的知觉才苏醒过来。
耳中,听见有人议论:
清早,住河岸边的邻居家听见打雷声,起床收衣服,一推开窗,望见被越发密集的雨点敲出层层涟漪的河水里,浮着一抹刺目的红色。
邻居定睛看了片刻,认出那是条红裙。
再看,那浮在河面上的,不是水草,是一头黑色长发……
·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雨声潇潇,一半拍在玻璃窗上,一半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
孟家住在一栋破旧居民楼的一楼,两室一厅。两间卧室一北一南,南面那间面积大采光好,外婆和母亲王丽梅在住。北面这间逼仄背阳,孟遥和妹妹住,一到阴雨天气,地面回潮,阴暗潮湿,白天都得开灯。
“姐……”孟瑜立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孟遥站在窗前,一道清瘦的影子,和昏暗融为一体。
孟遥回神。
孟瑜打开灯,瞧见窗前的书桌被雨打湿了一大片,“怎么不关窗。”她走过去关上窗,拿起一旁堆叠的纸箱子上的抹布,把桌面擦干净,“妈刚才打电话,让我们现在过去帮忙。”
天快黑了,沿河人家灯火渐次亮起来。
雨水浇在雨衣上,沙沙作响,姐妹两人又加快了脚步。
苏家是一栋三层小楼,带个院子。
还没到,就看见门前支起了雨棚,檐下挂起了白灯笼。
孟遥瞧着夜色中那一排被雨雾晕开的白灯笼,心里一刺。
两人走到檐下,脱下雨披,跺了跺雨靴的水,把伞收起来立在墙边。
夜风发凉,吹着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灯光照得雨丝发亮,前方雨棚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孟遥眯了眯眼。
孟瑜轻轻一推她胳膊,“是不是丁卓哥?”
孟遥没答,过了一会儿,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