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素闲庄内,谢二撕破面皮,挟持青玫在手,正欲为所欲为,忽听门外有人出声儿相扰。
此刻谢二发了凶性,只当是不相干的庄客,便随口喝道:“滚远些,别耽误二爷办事儿!”
这会子,外面一层的庄客们已经看清来者,其中有几个认得这来人的,纷纷闪身让路,其他人见状,也后退避让。
那人昂头阔步地自人丛中上前,听谢二呵斥,却仍是笑嘻嘻地,抬眸道:“哟,是哪儿来的二爷,敢在这儿耍横?且让秦爷我见识见识。”
谢二定睛一看,见有个大汉自人群中走了出来,相貌堂堂,身量魁梧,却穿着一身儿半旧的布衣,脚上踏一双破破烂烂的芒鞋,有些叫人摸不着来路。
陈叔自然认得此人,见他此刻来到,正如天上掉下个救星来,忙抢上一步,道:“秦捕头,您来的正好儿,这伙强盗,算计不成……竟要明抢,还要杀人,求秦捕头主持公道!”
众庄客见状,便也纷纷叫嚷起来,原来这现身之人,不是别个儿,正是鄜州城的捕头秦晨。
原来自打上回赌坊之中,秦晨见识了崔云鬟的“神乎其技”,简直印象深刻,此后心心念念,只因要犯逃狱之事,他镇日也忙的不可开交,同众差人东奔西走,搜寻贼囚踪迹,因此一时竟不得闲。
昨儿秦晨带着人,又忙了一夜,又是白忙一场。
谁知却传来鄜州大营里擒住两名贼人之事,县官闻言,不免把秦晨等揪来跟前儿,怒斥一顿,只说他们无用,又催逼着再去寻访缉捕,务必加紧行事。
秦晨跟众人连日忙碌,虽无功劳,也有苦劳,又因有几个差人数日不曾归家,委实有些辛苦处,秦晨忍不住,便向着县官分辩了两句。
谁知县官正因此事恼火,见秦晨出言,不恤他是申诉而已,只当他有意顶撞怠慢,当下竟叫人把秦晨拿下,掀翻在地,当堂打了十几水火棍。
县官又指着说道:“你身为捕头,不思以身作则,勤勉拿贼,反而百般借口,万种推搪,这些底下人自然是有样学样,个个松懈,哪里还能拿到贼人?这十五棍权做警戒教训,还有十五棍权且记下,你且去,三日内还拿不到一个贼徒,连同剩下的十五棍一起,严惩不贷!”
县官此举,一则出气,一则是“杀鸡儆猴”,让众公差都警醒些罢了。
众人面面相觑,无奈,只得领命,搀扶着秦晨出来,众公差在门口儿上,又怨念叫苦了一阵,却无可奈何。
正好儿赵六带众人飞马而至,秦晨冷眼看去,认得赵六其人,心中不免怨叹:“怪道县公分外焦躁,这样的半大孩子尚且能缉拿到两员贼人,我们却一无所获……”
秦晨暗中咬牙之时,见赵六同众军官翻身下马,径直入了县衙,只在擦身而过瞬间,才淡扫了他一眼。
秦晨手扶着腰,拧眉见赵六人在众军汉之中,虽身量小弱,但虎视鹰扬,十分惹眼,淡扫过来那一瞥,竟如同倨傲睥睨一般。
秦晨等他们尽数入内,才啐了口,暗道:“什么了不得的小子,倒像是要开屏的孔雀。”
捕快们忍着笑,知道他才挨了棍棒,便留一个人,送秦晨回家里歇息将养,其他众人便又前去满城搜捕。
秦晨回了家中,越想越觉着忧闷,可哪里能睡得着,便索性起身,将公服换下,只着布衣,就迤逦出城,一路往素闲庄而来。
却没想到,正好儿竟遇到这样一场热闹。
且说谢程张三人听到“捕头”两字,目瞪口呆,想不到此刻竟会有官府的公差来到,纵然是素闲庄专门去请,也未必来的这样及时雨似的呢。
这三人虽然生性强横歹恶,可素来只以欺压弱小为乐而已,且古语有云:民不与官斗。他们又实实地做贼心虚,见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