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一群的堂兄弟围在一块儿,他只想哭。
遥望着远处女眷们坐在一道儿,宝玉真的很想撇开这一群大老爷们,跑到女眷们那头寻温暖。偏生,他实在是没这个胆子,又或者说,他被前段时间贾政那一天三顿的打给弄怕了。万幸的是,戏到中途,贾母派了人唤他过去。
贾母考虑得挺周到的,她觉得若是单单唤宝玉一人,实在是有些不妥当,尤其考虑到贾政会事后寻宝玉的麻烦,贾母特地多唤了人。
“我?”璟哥儿一脸的懵逼,他还打算趁人不备摸到后头眯一会儿呢,结果却被贾母点了名。抬头看到自家小哥一脸促狭的笑,璟哥儿没好气的甩开即将撸上他脑袋的魔爪,怒道,“今个儿不是宝玉生辰吗?寻我做甚?不去不去,我就在这儿陪着爹和哥哥们。”
“别说的这么温暖人心……得了,让你去你就去!”十二随手给了璟哥儿一个脑瓜崩儿,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还特地压低了声音叮嘱道,“仔细盯着点儿宝玉,要是有个甚么不好,只管可劲儿的坑他,我支持你!”
坑宝玉?
璟哥儿瞥了满脸放光的宝玉一眼,其实他对于坑人并不热衷,不过一想到之前好几次宝玉往黛玉跟前凑,把人家小姑娘吓得要哭不哭的样子,登时有了正义感:“走走,宝玉赶紧走,咱们过去给老太太请安。”
说着,也不管贾政是个甚么神情,璟哥儿便将宝玉拖走了。
宝玉简直不敢相信事情竟有这般顺利,完全没有多想,便欢欢喜喜的往女眷那头去了。其实,十岁左右的孩子,说小是不小了,可说大也不大,至少在长辈们眼中,完全是个尚未长大的孩子。因此,见璟哥儿和宝玉过来,在场的女眷也没当回事儿,这仍看戏的看戏,说话的说话。
却见宝玉一个箭步冲到黛玉跟前,却在离黛玉还有两步远的地方,一个大马趴摔在了地上。而在他身后,璟哥儿悄悄将自己那不听使唤的脚收了回来,故作关心的道:“宝玉你这是作甚?又不是过年过节的,磕头也不给红包呢。”
“别瞎说!”贾母心疼宝玉,忙让人将宝玉扶起揽到了怀里,上下打量着嘘寒问暖。
偏宝玉是个忘性大的,况且原也没怎么样,他转瞬就给忘却了,只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黛玉瞧,张口就道:“林妹妹今个儿可要在府里住下?要我说,索性别回家了,就留在府里,姐姐妹妹们都在一道儿,多好?”
黛玉沉默了一瞬,旋即只当没听到这话,绽开笑容向落后两步的璟哥儿道:“先前听我爹娘提起,璟哥哥竟是往上书房念书去了?那里如何?先生可严厉?同窗……真的都是皇室宗亲们?”
璟哥儿上前一步,先是给贾母行礼,又向贾敏问安,旋即才向黛玉笑道:“不过是一样的念书罢了,去哪儿都一个样儿。先生都是严厉的,所谓严师出高徒嘛,况且再严厉还能严厉过我外祖父和舅舅们?尤其是我二舅舅,一不满意就拿戒尺打人手板。”
“你挨打了?”黛玉被唬了一下,却不曾注意到璟哥儿提到“戒尺”时,宝玉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背后的行为。
不过,就算黛玉没瞧见,贾敏也瞧见了,眼底里闪过一丝冷意,心下愈发的不屑了。虽说她对于娘家二哥贾政愈发窝囊感到很无奈,却也不得不承认,贾政是个正人君子,若非宝玉扶不上墙,贾政才不会无聊到动戒尺呢。反过来说,能让贾政这等废物都觉得不可原谅,宝玉究竟是有多废物呢?
“没呀,我一般都是看着舅舅家的表哥表弟们挨打的。”璟哥儿笑嘻嘻的道,“其实打手板很好玩的,尤其想抽手又不敢,想哭想喊又怕更糟,憋得他们眼泪唰唰的往下落,却又不敢大声哭闹讨饶……啧啧,别提多有意思了。”
贾敏一个没忍住瞪了璟哥儿一眼:“小璟儿你倒是挺像你爹的。”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