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吸干。
这种因为充满水分而沉甸甸的感觉几乎让他发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急于想了解。
随后的几天,他仿佛活在地狱里,以前熟悉的事物都显得奇大无比,他在阳光下,伪装成布偶的样子,慢慢把自己晒干,期间有人路过捡起它,又嫌弃地丢到地上,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想骂句粗话“擦”,可是他不能,他要装作死物,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它的异常,然后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再瞧瞧移动。
他无数次想象这只是一个噩梦,很快就会醒来,但是这一刻始终没有来到。
有一晚他潜进一楼一户人家,半夜打开电脑,查看邮件和新闻,这才发现他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
而这一切都被判定为意外。
绝对不是意外——沈旭晖飞快游览新闻,他不算娱乐一线,关于他的信息几乎都隐藏在梁洲的新闻里。他又看了云南的地方新闻,最后依然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内容。
他甚至进入邮箱,看到一封梁洲的邮件,要求其他部门提供关于他的业务交接内容,查找他去云南的原因。
他离京之前只和梁洲说要散散心请假几天,并没有说清原因。
这还是因为他心底一点隐秘的小心思。韩菲、梁洲和他之间,这些年牵扯不断,他多少有点明白韩菲的心意,在他心里几乎把梁洲当成了亲哥哥,但多少还是憋着一点不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能守得住,韩菲总有一天会选择他。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这次韩菲的事,他想单独处理,没想到闹出那么大的祸。
查到的信息让他再次心急如焚,再也顾不上暴露痕迹,他从第二天开始摸索着离开,一路上经历了多重磨难,不知道多少次被人扔进垃圾桶,还被莫名其妙的人捡走,他又再次趁夜逃出来,路上还遇到一个孩子,拿着剪刀要破坏他的身体,他不得不瞪着眼,发出咕噜咕噜的古怪声音,吓得那孩子尖叫扔下剪刀逃跑。
从没有想过会这么艰难,经过四天,他才来到韩菲在江城的房子,又空守了好几天,韩菲回到江城,果然落脚自己的住处。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很渗人,路上捡到他的人的表情多少说明了这个问题,他自己也照过镜子,伤疤纵横,面目狰狞。他不愿吓到韩菲,躲在落地窗的窗帘后。
谁知后来听到的对话,让他如同扔到冰窖中,彻头彻骨的发冷。
韩菲晚上接了一个电话,声音又软又嗲,他听着还有些疑惑,直到她娇嗔一声,“陆乔,我怎么会说呢,你还不信我吗?”
他如遭雷击,一时有点不敢置信。
她通话半个多小时,没有一点不耐烦和拒绝的意思,嘴角的笑不曾间断,没有一点点不情愿的样子。
直到她挂上电话,他有种冲动,想要直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助理随后问的话,让他瞬间有掉入深渊的感觉。
“沈哥的事,真的不说吗?梁总在打听。”
韩菲脸色忽然一变,”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沈哥不是……”
“你闭嘴。”韩菲斥了一声,脸色铁青,完全没有刚才电话里的娇美,“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去云南,可能是要去看我,给我一个惊喜,但是事前我完全不知道,你给我记住,不许说漏了。”
助理跟了她多年,前途钱财都与她息息相关,唯唯诺诺的闭嘴,想了想,没忍住,又说,“在草堆里找到的手机,要不要交给警察。”
“不是早就让你扔掉嘛。”
“菲姐,”助理的声音发虚,“万一……”
“他已经变成植物人了,万一什么万一,这件事到此为止,别人要问起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