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地看向大殿中那些跪在蒲团上轻声祈愿的人群。
她起了兴致,寻了个靠前的位置,拿起一旁的签筒,闭起双眼,打算为此行求个签。
随着摇晃,很快就有一根竹签掉落在地。
沈嘉禾捡起竹签,去门外的老和尚那里换了签语,还没来得及听他解签,那去通报的和尚已经匆忙走了过来,和善道:“住持有请,劳烦二位随我来。”
她便只好先跟着他走去了后院。
妙慈住持的禅房内,檀香与茶香混杂在一起,带着令人放松下来的气息。
沈嘉禾进门时,妙慈住持正在泡茶,薄薄的白雾遮住他的眉眼,令人看不分明。
她双手合十,问候道:“妙慈住持,打扰了。”
他微微侧头,见到沈嘉禾与秦如一,平静如水的面容泛点波澜,温声说道:“阿弥陀佛,沈施主,秦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快过来坐吧。”
沈嘉禾和秦如一依言坐到了妙慈住持的对面。
妙慈住持抬手为他们二人斟了两杯茶,慢悠悠道:“那日一别,今日才得以重见,两次错过,着实遗憾。”
他虽是断了一臂,但泡茶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丝毫不见滞怠,颇为赏心悦目。
沈嘉禾笑着说道:“是啊。没能早点喝到住持泡的茶,实在太遗憾了。”
妙慈住持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二位施主不像是来与老衲相谈佛理的。”
“主要嘛是想喝茶。”沈嘉禾捧着茶杯,“顺便,想问住持一些问题。不知方不方便?”
妙慈住持不置可否,抬手示意沈嘉禾来问。
沈嘉禾抿了口茶,像闲聊般随意问道:“盟主常来无涯寺么?”
妙慈住持似乎不太懂沈嘉禾为何会问起盟主的问题,但还是坦诚答道:“盟主不算常来,每两年来一次而已。沈施主既然问起盟主,那应是十分了解江湖上的事。”
沈嘉禾略微点了点头,含糊道:“不算全了解,只是有些事是知道的。”
妙慈住持面色沉静地说道:“盟主尚未更改名姓统领江湖之前,便与前任住持私交甚笃。他来无涯寺并非为了拜佛,而是祭拜前任住持。”
沈嘉禾若有所思,“更改名姓之前就相识前任住持的俗家姓名,妙慈住持可知晓?”
妙慈住持微微摇头,“这老衲便不清楚了。”
至于盟主的那笔捐款,妙慈住持也只说是不清楚,不过倒是提起过之前也有几笔这样大的数目捐到无涯寺来,但署名各不相同,大多都是钱庄送来的。
说完,妙慈住持还从书架上拿下了账本,指给沈嘉禾来看。
秦如一暗暗在心中记下了这些名字和钱庄,借口出了禅房,寻了纸笔给天门庄寄去一封信,让他们顺着这些信息查下去。
沈嘉禾若无其事地喝着茶,问道:“住持在无涯寺呆了多少年啊?”
妙慈住持拿起茶壶为自己斟了杯茶,沉静答道:“人老了,已是记不得了。”
沈嘉禾笑着回道:“住持才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怎么能算老呢。”
妙慈住持但笑不语,过了半晌,轻声道:“这住持之位,也该选个人来代我了。”
沈嘉禾想起常清,好奇试探道:“住持心中可有人选了?”
“继任之人老衲还未细想过。”妙慈住持只是道,“看天命吧。”
沈嘉禾倒是不知道常清是因着什么天命能当上住持,便也不再多说。
妙慈住持看她手中攥着一张签纸,问道:“沈施主求过签?”
沈嘉禾将那张纸放在桌上,“这次要出远门办件事情,所以想问问佛祖是否会一帆风顺。”
妙慈住持拿起签纸,看了看,温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