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嘉禾,但她做的事到最后全都变成了对付她爹的利刃。
只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暂且在家中歇息了两日,沈嘉禾便带着秦如一去了云丰钱庄。
他们表明身份说明来意之后,钱庄的掌柜就很殷勤地将早就备好的账本送了上来。
以赵孟之名存入取出的都是大数目,有从颍州取出的,也有往台州去的,不过支出较为频繁,而且数目最大的一笔,还是在偏靠颍州的汾州。
沈嘉禾记得沈丞相曾说过,地煞教的总坛就建在汾州。
对比秦如一之前查出的问题,几乎可以确定这笔支出就是为了维持地煞教的运作。
然而账本里不单单是这些支出。
盟主曾在去年,以赵孟的名义,让钱庄代他给无涯寺捐赠了一百万两。
虽然他向其他的寺庙捐赠了一些,但加起来的数额,也没有这般高。
沈嘉禾:“”
不是自己的钱,花得可真是痛快。
沈嘉禾直觉有些问题,毕竟秦如一说过盟主是不信佛的,他应当不会无缘无故捐赠寺庙。
倘若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那应该大张旗鼓才是,怎么会以旁人的名义做这种事情。
她想不太通,便打算直接去无涯寺问问妙慈住持。
然而可惜的是,妙慈住持收到宿州云华寺的佛会邀请,已经离开了无涯寺,佛会的时间加上往返的时间,他最少也要在除夕之后才能回来。
至于去问常清,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人捐赠了一百万两,妙慈住持便翻修了寺庙。
不过来无涯寺的,很多都是达官贵人,时常有人捐钱给寺庙。
所以一百万两虽多,但也不算罕见。
妙慈住持还未归来,这件事只能暂且先放到一边。
皇上这几日难得能从床上下来,走上那么一会儿,自觉身体康健许多,就没再向从前那般让人看着季连安,不准他出宫。
沈嘉禾想着两人师徒一场,她这个做徒弟的总得为师父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就托沈丞相出宫的时候,顺便将季连安给带出来。
季连安的神色比起前阵子要憔悴许多,颇为无精打采。
沈嘉禾惊讶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季连安趴在茶馆的桌子上,生无可恋道:“你天天对着个老脸试试。他自从嘴皮子利索之后就更作了,觉得自己好了能满皇宫跑了似的,还开始不吃药了。说什么苦,又说什么酸,还说过什么来着啊,说他不喜欢药汤的黑。我都想干脆毒哑了他算了。”
沈嘉禾:“”
皇上这一病,怎么跟个熊孩子似的。
沈嘉禾看了看季连安,两只背在身后的手,忽然伸了出来,捧着一束去了花刺的红月季。
她笑意盈盈道:“师父,你看。有没有打起精神来呀?”
季连安有些讶然,眨了眨眼,迟疑地接过那束花,“啊你怎么忽然送我花了?”
说完,他想到某种可能性,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你移情别恋,意识到师父对你的好,也不能这样。毕竟师父有喜欢的人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还是不要吊在我这棵树上了。”
沈嘉禾:“”
沈嘉禾:“师父你是不是天天对着皇上,开始产生幻觉了啊?”
沈嘉禾白了季连安一眼,解释道:“这花不是送给你的,而是让你送给师娘的。”
季连安怔了怔,随即略微睁大了双眼,“你要带我去见她?”
沈嘉禾拍拍季连安的肩膀,学着他的模样,语重心长道:“是啊。毕竟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弟,万一再见不到师娘绝望了,移情别恋到我身上,我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