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西城外,来往车马熙熙攘攘,瞧不见几个过路的商人,也看不到什么出城的人,道路两边是矮矮的说不上名字的树木,稀稀疏疏的枝叶混合着地上黄褐色的土壤,萧索的很。
距城门不到十里的地方,姬若离命人搭了个临时的小棚,摆了棋盘,和唐淼两个人拼杀起来,流风紧挨着唐淼站着观战,丝毫看不出什么拘谨来,倒是戚冥因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个人抱着剑守在小棚的外头,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显得疏离的很。
“你大夏还有这样的地方,当日我进京的时候,可没有发现上京城是这么的萧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地方是不是闹过什么饥荒呢,或者是蝗虫刚刚过境,萧条的很,一点儿看不出国都该有的样子!”
唐淼一手掬着茶碗,随意撂下一只棋子,望一眼这满目的萧条,一手去拽衣袍的下摆,流觞和桃花没给她捎衣裳,她自己的衣裳么,被如今太子府那勤劳的下人们拿去洗了,她也不好苛责人家,在她满面踌躇的时候,倒是流风建议说,可以穿姬若离的早年的衣裳,她当下觉得,流风果然是和她在风冥涧雪山上一起生活过的人,这建议确实十分的贴心。
要说姬若离身材也是不错的,他早年的衣裳么她穿着勉强也算合适,但大抵男人的身子骨还是比女人要来的健硕一些,她始终觉得,他那衣裳穿在自己的身上,总有些松垮的感觉,一个不在意,就觉得衣裳往下坠了坠,她便要自腰带以下拉扯拉扯衣裳,好让胸前的布料更加的服帖一些。
“小公子,上京城若也是凄凉的话,那什么地方,才算是不凄凉呢?”流风一听这话,不由一笑。
“唔”唐淼思考一番道,“我家那地方就很热闹,四个城门都十分的热闹!”
“盛都啊,天麟曾问鼎九州之首,即使如今不复当年,可昔日的光彩还在,自然会引得许多人前往。”流风十分中肯的评价道,末了不忘瞧一瞧唐淼,见她脸上无甚表情,才确定她确实是不大在意旁人如何评价天麟的。
“其实吧,盛都按照如今我皇帝姑父那样的情形,竟然还能如此,也是一件十分奇特的事情,真不知道怎么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人反他。”
她扬着头做思考状,丝毫瞧不出看玩笑的模样,流风不经瞪大眼睛看着唐淼,“小少爷,这样的话”
倒是真倒是只有小少爷敢说,这要是被旁的有心的人听了去,怕是要出事儿的吧。
流风下意识的朝姬若离瞧去,他面上也无甚反应,只微微扬了扬唇,“天麟只要你唐家在一日,只要你唐家不反,便没有人会反,没有人敢反,即使九州哪个想动,怕也不会在你唐家还得势的时候动。”
“你说的倒也是在理,我爹爹这人和我一样简单,莫说他和我家是有着姻亲关系的,就单单说当年他和我皇帝姑父拜把子的事情,就算我姑父不认账,他也是绝对不会撂下皇帝姑父的,只要我姑父不犯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爹的事情,按照我爹那个死心眼,估摸着会一直守着我皇帝姑父。”
唐淼点点头,对姬若离的话十分的赞同,倒不是因为她自满家中势力如何,事实确实是这么个理,可看看这些年天麟朝中的局势和皇帝姑父每每的动静,唐淼不免觉得她爹忒死心眼了些,不过这里头,她估摸着,她爹对天麟的忠君报国占了个大头。
“唐老将军确实是个难得一遇的将才,或者说你们唐家是天生的武将世家,不论男女,似乎有大将之风的人,全都投身到你家去了呢。”姬若离笑着落下一子,想想唐家,学文的其实除了唐毅外,只有一个唐远怀,虽然唐慕总嫌弃唐远怀文不文,武不武的,可他确实是难得一遇的将才,排兵布阵的本事无人能敌,近年来,天麟皇帝越发昏聩,总有人前去试探,大张旗鼓带着人马去的,十之排在了唐远怀的阵战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