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瞧一眼四周,身后的皇城浸润在一天中最为寒冷的时候,似乎也散发着阴寒的威严,阴森肃穆的叫人不敢轻易的靠近这白日里显得金碧辉煌的地方。
果然,这才是皇城最为真实的氛围么?
唐淼抬头看了一眼姬若离,这个从小早皇城中出生的,和她本该属于两个世界的男人,她心中忽然又泛起了些心疼。
她伸手牵着他厚实的大手,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嗯。”
“殿下,司墨死罪,我……”
两人刚走到街道上,就被迎面而来的司墨拦住了去路,他正欲开口说什么,一眼瞧见唐淼身后的薄言,面上忽然多了几分狠劲儿,“你竟然在这儿,说,你拦我去路,究竟是何居心!”
司墨说完,也不等姬若离发话,上来便要与薄言理论的模样,他直接绕开了唐淼,冲着薄言而去,作势就要拔剑。
薄言退了一步,以手中的剑去抵司墨的剑,迫得他手中要出鞘的剑生生被逼了回去,“我说了,我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况且,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你还要打?”
薄言比司墨高上一些,他温凉的声音,加上居高临下的姿势,让司墨觉得,薄言这是故意在出言挑衅。
他当下不客气的冲薄言道,“反正我有负殿下所托,就是以死谢罪,我也没有怨言。”
“言下之意,你这是特意来求死的?”薄言禁不住啧啧摇头,冲唐淼看去,“主子,你说我是成全他呢,还是……”
主子……
司墨朝唐淼瞧去,那和姬若离双手交握在一道的少年,楞他想了又想,也不会以为,这阻他去路的男人,竟然是唐淼派去的。
跟在姬若离身后的戚冥和流风同时一愣,也是不明所以然,可姬若离却是明白了,唐淼是派了薄言拦下了司墨,让三少和六少去调集唐家军进了大夏皇城。
“唐淼你糊涂,你带着人进了大夏,你可曾想过,若传了出去,天麟会拿你如何,若是方才殿上有个万一,你可曾想过,你在大夏会万劫不复?”
他一手扯过她,使得她站在自己的对面,唐家阿七故弄玄虚的本事最大,他本也以为今天殿上之举是她在玩笑,他本也想着,若是出了事儿,今晚总也不过还有他调来的兵马,可如今脑子里清明了,才是发现,原来自己也被唐淼也骗了过去,赵毅入京,除了是给姬乎看的,还是给他看的,让他以为他的人真的进来了。
“所以呢,如果今天晚上,姬乎当真不服软,你真的要以唐家军的姿态在大夏宫中公然干涉别国内政么,唐淼,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平日里的聪明劲儿呢,都到哪儿去了!”
想清楚了一切,姬若离却是半分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心知唐淼是为了他,可是,这等事情玩笑不得,若方才出了丁点儿的差错,他是不是连她都要失去了?
这是姬若离想都不敢想的,瞬间,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就连说话都变得急迫起来,眼眸中带着令人骇然的怒意。
“我……我不傻,只是……只是我舍不得你啊。”
唐淼伸手抓住姬若离的手,或许因为生气,她甚至可以十分清晰的感到这个男人的颤抖,抬头对上他眸子里鲜明的诧异,她伸出另一只手,两手死死的将他的手握住。
“阿离,我知道我带着人进大夏意味着什么,我知道你一直想把我排除在政权漩涡之外,可是你在其中,我避无可避啊。”
姬若离微怔,他一直以为唐淼张扬单纯,却是忘了,她是儿时就能医治醉红尘的人,也忘了她藏在兔子外衣之下的狐狸尾巴,原来,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内心的挣扎和顾忌啊。
“阿离,或许你的方法很好,但若是姬乎那你带兵入城来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