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爱你,何来的自由?”苏晚已经起身,轻步走向了房间里的小吧台处。
踮脚伸手将柜子上的威士忌拿了下来,女人冷艳的脸上隐约还带着些刚洗完澡的水雾,在傍晚满屋的晚霞金色光晕下显得愈加娇媚。
颜澈闻言低低笑了笑,随即也起身往吧台走来,随手拉过吧台边上的高脚凳,闲适坐了上去后,双手搭在台面上,姿势轻佻闲适,眯眸对着苏晚戏谑道,“大画家,你怎么人比画俗呢?动不动就说爱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爱能让你随随便便说出口?”
苏晚,“”
她大部分时候真的讨厌眼前这个男人,不止是不喜欢这个人本身,更多的其实是因为这个人能够比所有人都更一针见血地戳破她的幻想撄。
“我会考虑。”
缓缓倒了一杯酒,用手指轻推至男人面前,舒未安静了许久,直到自己把手里那一杯喝完以后,才淡淡道偿
折腾了大半夜,等慕栩墨帮着舒未洗完澡,在浴室又起火闹了一次以后,两个换好干净睡衣的人终于一起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一点,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女人突然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仰头看了看紧靠着自己的那一张俊脸,发现男人鼻息间的呼吸很平稳,已是深睡,于是轻轻挪动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离开男人的怀抱,掀被下了床,随手取过床尾的睡袍,迅速裹上身,舒未很快踮着脚尖无声离开了房间。
楼苑的佣人们都已经回到副楼休息,绕过长长的小道,舒未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深秋的夜风比她想象中的更冷冽
还没走到大门口,透过镂空的铁门往外看去,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纤细的身影靠着墙双手紧抱着自己,即使身上有一条大披肩,但女人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嘴唇泛白。
门亭里站着的保安看到舒未,赶紧醒了醒神,推门走出来,小跑着到舒未面前,低声恭敬道,“太太,这么晚了有事吗?”
舒未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来看看夏小姐”
她虽然认识夏安不久,也从来没有深入接触过这个人,但因为之前的种种原因,她对这个女人的性格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既然夏安跟佣人说了不走,那么她就不会走。
“我们劝了很久,夏小姐都不肯离开”看门的小伙子也很无奈,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女人,明明已经被慕栩墨下了逐客令,可是她却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男人离开以后一动不动,要不是因为静懿的环境让彼此的呼吸都听得清,他真的差点以为女人已经石化了。
舒未意味深长地朝着夏安的方向看了过去,眸色微深,点了点头,绕过看门人,直接走到门口处停住,隔着一副冷冰冰的铁门,也没有抬手解开锁,只是轻轻对着已经有些僵住的女人道,“夏小姐,何必呢?回去吧,冻坏了自己,最后还得自己心疼自己,得不偿失。”
夏安闻声,低头侧首看了过去,一眼就被女人穿着的黑色睡袍給震住了眼睛
她当然认得出来,那是跟慕栩墨同款定制的睡袍,纯黑色——慕栩墨的挚爱颜色。
绵长的记忆被强制从记忆中抽取了出来,夏安突然觉得今晚的风已经灌进了她的身体里,整个人像被注了铅一般,沉重难受得无法动弹。
她曾经跟他住在同一所房子下的两间卧室里——她是虔诚的天主教信徒,拒绝婚前性行为,而慕栩墨显然当时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们之间有任何越矩之举。
关于定制同款睡袍这件事,清高如她自然不好意思在男人没主动开口提出的时候冒然要求,不符合她的性格。但其实,她曾经帮男人收拾衣物的时候不知道悄悄抱着那件嵌有他名字的睡袍多少次,心里默许着有一天她也能穿上女版的同款睡袍——这件睡袍是男人专门请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