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同样的节奏和频率送往各位官员的家宅之中。
这期间,佟国器倒是听说了一桩事情,连忙带着人赶到总督衙门报告。只可惜,就这件事情上,刘清泰已经得到了消息。
“思远说的是海澄公派人开粥场,兼给那些儒生发给银钱的事情啊。此事,本官早已有所耳闻,不必大惊小怪。”
闻言,佟国器和同来的福州城守副将冯君瑞无不是为之一愣。接下来,刘清泰更是向二人讲起了一桩旧事来,来为他的反应做出了诠释。
据刘清泰风闻,当年郑芝龙和大海盗颜思齐结拜,一众中国海盗在一些日本头面人物的支持下准备推翻德川幕府,结果事败逃亡大员。随后颜思齐身死,郑芝龙成为了颜思齐海盗集团的首领,并且大肆劫掠福建沿海府县。
如此巨寇,按理说自该是被所有人恨得咬牙切齿。然而,除了李旦在大陆的合伙人许心素及其收买的官员外,其他的官员对此反倒是不知可否。除此之外,在民间,郑芝龙更被视作是劫富济贫的“义贼”。
如此大的反差,究其原因还是在于郑芝龙对福建官场的大肆贿赂,外加上“不许掳妇女、屠人民……有彻贫者,且以钱米与之”,甚至路遇赶考儒生还要赠送赶考的路费。这般不同寻常,换来的自然是如其所愿的招抚为官军,达成了从贼到官的转变。
“制军见闻广博,下官佩服之至。”
其实刘清泰对此也不甚清楚,只是约莫听人提过有这桩事情罢了。此刻讲述了此事,刘清泰身为总督,自不会与冯君瑞一个小小的副将多言,便直接挥退了其人,留下佟国器继续叙话。不过看着冯君瑞退出的身影,他却点了点头,与佟国器言道:“此人,倒还是个能用的。”
“确如制军所言。”
说起来,冯君瑞是前任福建巡抚张学圣的亲信。按理说,这样的身份在张学圣下狱,尤其是此人也曾参与厦门一役的情况下自然是少不了一起滚蛋了。然而,这几年冯君瑞私底下做的海贸似乎很是赚钱,而他也很有上进心的不断将银子送到上官家中,由此在张学圣下狱的情况下,凭着那些银钱走通了继任者佟国器的门路,才得以继续做着福建城守副将的职位。
这样的人物,在现今一片为招抚大唱赞歌的福建官场中,自然是少有对郑氏集团心怀戒心的。当得知了郑成功出钱买好本地士民的事情,他便连忙向佟国器预警,如此便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刘清泰此言既出,佟国器自是点了点头——虽说如今招抚是大风向,但也总需要手下有些人能够对于招抚对象保持戒心的,这是应有之义。
“下官回去后,自会安抚其人,不冷了这份拳拳报效之心。”
“思远做事,我是最放心不过的。”
佟国器虽说只是个巡抚,但是人家姓佟啊,在清初的官场上佟佳氏可是绝对的豪门家族。更何况,佟国器的堂妹今年还入宫做了妃子,这便是外戚的身份。刘清泰在佟国器面前从来没有摆过什么上官的威风,后者倒也谨守着下僚的本分,不越雷池一步,这对督抚之间自然是和睦良多。
冯君瑞的事情一言而过,刘清泰做出了诠释。仔细想来,郑芝龙当年大闹闽海,也是导致了主剿的巡抚朱一冯和总兵俞咨皋的倒台,而继任的主抚派巡抚熊文灿也一度在崇祯朝官运亨通。现在想想,正应了主剿的巡抚张学圣下狱,以及他们这些主抚派操持招抚大局一事。
有旧事为鉴,而且还是郑成功的老子的旧事,当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佟国器那边却还是有些担忧,或者说是庸人自扰。
“制军,如此发展下去,福建民心怕是不复为朝廷所有了啊。”
这倒是个问题,毕竟是清廷官府在加征银钱,而郑成功在向本地士民买好。不过,刘清泰对此亦只是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