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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所作者,无非是绝少有偷偷去日本与妻子相会一二,留下些银钱,同时知会些如花房七左卫门之类的朋友帮忙照顾,仅此而已。

    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本就有所疏远,甚至到了郑成功到老家,与父亲的关系也远不及对其母的依恋。至于后来,郑芝龙一意孤行,郑成功苦劝不得,父子亲情又与忠君的思想相悖逆,从此自然是走上了“忠孝不能两全”则“舍孝而取忠”的道路。

    父子关系如斯,可却终究还是父子,清廷对郑芝龙的欺骗,此刻又如何能够取信于郑成功。这一点,郑鸿逵自是明白,否则哪怕是因厦门一役的错误处置,最终遭到郑成功的排挤,哪怕是选择了转交兵权,前往白沙养老也不肯倒向清廷,这里面并非没有这这一层的顾虑。

    “当贝勒入关之时,父早已退避在家。彼乃卑辞巧语,迎请之使,车马不啻十往还,甚至啖父以三省王爵。始谓一到省便可还家,既又谓一入京便可出镇。今已数年矣,王爵且勿论,出镇且勿论,即欲一过故里亦不可得。彼言岂可信乎?父在本朝,岂非堂堂一平国公哉!即为清朝,岂在人后哉!夫归之最早者且然,而况于最后者?”

    “虽然,儿于戊子岁亦已扬帆入粤屯田数载矣。不意乘儿远出,妄启干戈,袭破我中左,蹂躏我疆土,虔刘我士民,掳辱我妇女,残虐我郑氏族人;其余将士之财帛,百姓之钱谷,何可胜计?”

    中左所的漳国公府里,郑鸿逵一字一句的看着郑成功的。很快的,信送往福州,浙闽总督刘清泰与新任的福建巡抚佟国器二人则越俎代庖,先郑芝龙一步起了这封信来。

    这几年清廷与郑氏集团的你来我往,二人既然为这一督一抚,也是早已对此有所了解。郑成功的信中有了清廷不可信的基调,郑成功便在信中翻起了旧账。

    说起来,两军交锋,各为其主是没必要提及的,但是郑成功一讲博洛乃至是其背后的清廷对郑芝龙的欺骗,二谈清军突袭中左所,区别无非是因陈凯守住了中左所而少了“掠我黄金九十余万、珠宝数百镒、米粟数十万斛”之类的字样,多了句“残虐我郑氏族人”之语,但是把这些说清楚了,就更加作实了清廷的不可信。

    “夫沿海地方,我所固有者也;东西洋饷,我所自生自殖者也。进战退守,绰绰余裕。其肯以坐享者反而受制于人乎?”

    “且以闽粤论之,利害明甚,何清朝莫有识者?盖闽粤海边也,离京师数千里,道途阻远,人马疲敝,兼之水土不谙,死亡殆尽。兵寡必难守,兵多则势必召集,召集则粮食必至于难支,兵食不支则地方必不可守。虚耗钱粮而争必不可守之土,此有害而无利者也。”

    “如父在本朝时坐镇闽粤,山海宁宁,朝廷不费一矢之劳,饷兵之外,尚有解京。朝廷享其利,而百姓受其福,此有利而无害者也。清朝不能效本朝之妙算,而劳师远图,年年空费无益之赀,将何以善其后乎?其或者将以三省之虚名,前啖父者,今转而啖儿;儿非不信父言,而实其难信父言者。”

    “刘清泰果能承当,实以三省地方相给,则山海无窃发之虞,清朝无南顾之忧,彼诚厚幸。至于饷兵而外,亦当使清朝享其利。不亦愈于劳师远图,空费帑金万万者乎?”

    说起来,双方对于这封信的第一人绝不会是信封上的郑芝龙一事,其实都是心照不宣的。此刻信中提及了刘清泰,其人与佟国器对视了一眼,很快就从这位妹妹刚刚入宫为妃的外戚眼中看到了与他眼中一般的“讨价还价”四字。

    “前面抱怨了那么多废话,说到底还不就是想要朝廷兑现当年对他父亲的承诺,要福建、浙江和广东这三省的地盘,我呸!”

    此时此刻,刚刚看过信的佟国器险些骂出了口,于刘清泰这边而言,郑成功的这封家中对于降清一事的模棱两可,他亦是尽数看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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