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呙蘅。
她额际有细密的汗水沁出来,眉头越锁越紧,双唇紧紧抿着,抿到发白。
言雪墨轻叹一声,俯身将额头抵着呙蘅的,闭上眼。
呙蘅在通道里走了整整一个晚上,两条腿都快不像自己的了,忽然前方有了变化。从一点点微光开始,有了一个亮点,这个亮点越扩越大,慢慢地如同一个光球般大,她心中一喜,脚步逐渐加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这里太黑了,太静了,她走了太久,有光,就有出路,哪怕仍然是在这个通道里,只有有光,怎么样都好啊!
她跑着跑着,那个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呙蘅在梦中露出一丝喜意:快了,她快跑出去了!
然而她跑了许久,那个光球扩大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变大了。
怎么回事?是她跑得太慢了,还是出口也在移动?
她感觉自己很累,两条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她停下来休息了一下,双眼死死盯着那个光球。
不行,她不能放弃!
她又一次开始跑动,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跑到了光球的附近。
她抬头看着眼前如一座小山般的光球,有些发懵: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和她想像中的光和暖在一起的概念不同呢。
灯,火,都是又有光亮又温暖的东西。
这个光球是什么啊?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清了这个光球的样子。
说是光球,其实并不是正圆形的。
它是一个,蛋形。
呙蘅觉得它很奇怪,明明是个蛋形,无论哪个角度都是圆弧形的,竟然能站得这么稳。
她又摸了摸,觉得它的手感不错,光洁滑润,还冰冰凉凉的。
她绕着蛋转了几圈,忽然想起什么,她问它:“你是阿直吗?”
蛋没回答。
呙蘅觉得它不回答也正常,毕竟一颗蛋么,能说话不成妖怪了吗?
到底阿直也是自己熟悉的人,不,熟悉的蛋,呙蘅想着自己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她也不走了,就这么倚着蛋坐着。
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有个自己熟悉的事物在自己身边,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哪怕它是一只不能说话不能动的蛋呢?
呙蘅在这条甬道里走了许久,身心俱疲,不由倚着蛋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巨蛋在她睡着后,悄悄化为言雪墨的形象翩然落地。
他未着寸缕的身躯修长健硕,肌ròu线条分明,紧实有力,伸手接住呙蘅的头,将她轻轻放平。而后没忍住,在她额头吻了吻。
他慢慢退开,看了沉睡中的她良久,这才化为一束光点,消失在梦境里。
梦境之外,言雪墨睁开双眼,站直身体,抱着阿直回到阁楼,他在呙蘅房外做的禁制在同时撤干净。
甫一回去,他就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他挣着最后一分力气把阿直妥善放在身边,才放任自己脱力昏过去。
阿直急得直摇晃,却束手无策,最后他用力一挣,竟然跳了起来,他心中一喜,努力跳到言雪墨脸旁,拿身体去碰他脸。
爸爸,爸爸!
言雪墨并没有昏多久,很快就在自身毅力加上阿直的呼唤中清醒过来。
他干脆平躺身体,单手虚虚搂住阿直的蛋身,小声说:“爸爸没事了。吓到你了?”
阿直急得全是哭腔,见他醒来,直接哭了出来:爸爸,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一语成谶×2
言雪墨摸了摸他的蛋壳:“什么叫‘也’啊?你妈妈没有不要你啊。”
阿直抽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