呙蘅则下意识地脚步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向他示意的地方看去崭新的养生壶里,rǔ白色的银耳被剪得碎碎的,一小朵一小朵漾在雪白的梨块间,略粘稠的汤羹间还有几粒艳红的枸杞静静飘着。夕阳刚好从厨房的窗口透进来,在玻璃壶身上折shè出晶莹剔透的光线,若有似无的淡淡甜香从壶嘴里徐徐漫出,令人食指大动。
她暗自咽了咽唾沫:不就是一锅普通的汤羹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好吃?
呙蘅又回头看,见言雪墨抓着扑克牌的左手牢牢环着怀里的素色抱枕,抱枕正中端端正正摆着一只驼鸟蛋,右手轻轻在它顶端摸了摸,像是在安抚什么。
她忽然清醒: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怪,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前,她还是不要过于亲近其中某个人比较好。
想毕,她红唇轻勾,对三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谢谢。不过我已经叫了外卖,而且……”她从粉色珊瑚绒家居服的大口袋里掏出正发出悦耳铃声的手机晃了晃以示意,“已经到了。”
她接着电话走去开门,开封菜的外送小哥已经等在门口。
呙蘅拿了餐点,关好门,也不管三人都一脸=口=地看着自己,转身,提着吃食上楼。
关上门,呙蘅松了刚才绷着的冷淡疏离的劲儿,没骨头般懒懒地靠在躺椅上开始吃晚餐。
这里是一座闹中取静的市区别墅,被别墅主人分割为上一、中二、下一的格局分别出租。却不知为了什么,除了独自住在这里近一年的她,别的房间一直空着没租出去。直到三天前的早晨,衣着严谨,打扮得体的傅琮来敲她的房门,他忽然从背后拿出一捧戴安娜(粉色玫瑰),告诉她,他是她男朋友。
呵呵,神经病。
当时的呙蘅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半年前,她爬山摔破了头,昏迷不醒,被巡山员发现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套脏破不堪的衣服,没有任何证件,连把手机都没有。为了确认身份,她的事不仅在当地有过宣传,还上了各大新闻门户网站,就为了尽快寻找她的家人、朋友。
直到她醒来,有热心人捡到她滚落山崖的背包通过公安送过来,确认了她的身份,寻人的新闻才撤了。
背包里证件齐全,还有一把手机,手机联系人列表里为数不多的人在住院期间也都被联系过,不是她从前的孤儿院保育员,就是同她一样并没有被领养过而在一起长大的孤儿朋友,全都真实有效,也知道她因为爬山事故摔破了头后失忆的事,纵然离得天南海北,各有事情忙,并没能亲自来探望她,却给她寄过东西。
所有的人和事都对得上,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身上的所有物品,都没有显示出她有个男朋友。
然后凭空冒出个陌生人说他是她男朋友,她怎么可能会信!
傅琮却说不在乎她忘了他,毕竟她失忆了,而且说就算她再也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会重新让她接受他。
他垂眸看她,目光坚定:“我有耐心等。”
呙蘅:哦不不不,你还是不要太有耐心的好。
退一万步来说,假设傅琮之前真是她的男朋友,给她的感觉竟然如此陌生,应该感情并不深。能闹别扭到删除所有联系方式,大概得是分手级别的,认回来也多半难逃最终分离的结果。更何况,既然她都失忆把他忘了,可见二人有缘无份,不如就此算了,各自欢喜,岂不更好?
呙蘅的想法,傅琮并不同意,还直接住到了她对面,连工作都不去做了,说是誓要挽回她的心。她也懒得说服他,反正日久见人心吧。
第二天她午睡起来时已经日薄西山,听到楼下传来了拖行李箱的声音。她想着这房东的财路最近怎么突然发了?空了一年的房子,这几天一个两个的